不多时,郑虎来了,三人照实了说,郑虎只带了几个亲随秘密赶到北郊的林子,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荒无人烟,现场被处理得挺干净,但若仔细去找,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地上斑驳的血迹和衣服的碎片,以及头发等等。
郑虎不是没有怀疑,因为从时间上来推算,兄长郑龙走了有几天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事,毕竟这里离京城实在太近,总不能说兄长这几日都在这附近兜着圈子没有离开过吧?
还有就是,从事发地点来看,兄长是奉命去柔然,柔然应该是往北,而这条路是往东走的,那边……等等,那不是往襄州的方向吗?
他们兄弟两个都是襄州人,早些年一起应征入伍当了兵,后来朝廷组建禁机卫,兄弟二人又一起被选拔到了禁机卫。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七八年没回去了。
兄长怎么会选择走这条路,难道他真的另有打算?
不会的。
兄长如果有此打算必定会事先和我说。
郑虎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随即拔刀指向带头八卦的那个壮汉,愤怒道:“你在撒谎,我兄长明明去的是柔然,为何会走上这条路?”
后者吓得屁滚尿流,忽然他想到了禁机营的那个士兵教自己说的那番话,支支吾吾道:“小人冤枉,小人真不知道指挥使大人为何会走这条路,不过……”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他娘吞吞吐吐的。”
“小人当时仔细留意了一下,通过地上的马蹄印不难看出,指挥使大人他们当时应该是襄州往京城赶,大人您刚才说他们是去柔然,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他们走错了路,然后着急调头?”
“这不可能。”兄长是何等聪明的人,他郑虎不是不知道,除非……除非有一种可能,兄长已经去了襄州,事后接到钱大诚地命令匆匆返回,然后在这个地方遭到伏击?
这样的解释看似合情合理,可兄长此番去柔然属于绝密行动,除了钱氏父子,也只有他郑虎知道,而且对于兄长一路上的行程,他一概不知,莫非……难道……
郑虎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恰恰在这个时候,有名随从在草地下面翻出一个锐利无比且沾着血垢的箭头,箭刃的顶端刻着一个“钱”字。
郑虎大吃一惊,心说这件事果然和国师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有的谜团便不攻自破了。
钱大诚父子害怕兄长手中的账本威胁到自己,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在半路设伏杀了兄长。
国师啊国师,你真是好狠的心。
兄长,你死得冤啊,你放心,弟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大人饶命,我们三个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三人脑袋磕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郑虎的思绪被打断,他不由分说,立即举刀向他们砍了过去,花弧赶忙阻止道:“大人,指挥使大人的死因刚有些眉目,他们是唯一的证人,杀了他们便死无对证,还请大人三思。”
郑虎方才因为气上心头,听花弧这么一说,他觉得有些道理,便将手中的刀收进刀鞘,她点点道:“说的没错,来人,将他们拉下去关起来。”
花弧赶忙道:“大人是准备将他们关到禁机卫?”
郑虎冷哼一声:“那是自然。”
“万万不可,禁机卫中大都是国师的人,大人平白无故将他们抓进去,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到时候恐怕会节外生枝。”
“你是说他们会……”郑虎做了一个掌刀抹脖子的动作。
花弧点头道:“大人若是信得过标下,就将他们交给标下吧,标下会保证他们的人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