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永苦笑:“大伯何出此言?我恨不得一亩地能打一千斤的稻谷,每个人的碗里天天都有肉吃。”
其他几位村民连忙摆手:“不敢想,不敢想!”
方仲永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我只是担心,仅靠这些枯枝烂叶,增产效果怕是不明显啊。还是得多弄些人畜粪便,肥力才会高呀!”众人冷静了下来,纷纷探讨起如何增加自身新陈代谢功能的方法。
眼看要歪楼,方仲永急忙把话题方向扭转过来:“方法,小子已经想好了。无外乎两种:一是去邻村或是金溪县城倒夜香,二是自己多养牲畜、家禽。”
方父不高兴了:“倒夜香的活计也是你能做的?你将来是要当知县的,不能干!自己个儿养些鸡鸭牛羊?少了,没用;多了,谁家有那么多的粮食?”
眼看自己的妙计被亲爹贬斥的一无是处,方仲永暗道:这是亲爹吗?怎么一点都不支持自己的儿子?再说了,我也没说要自己去倒夜香呀?
但亲爹的权威不可忤逆,他只好服软:“爹,养牲畜未必要用很多的粮食的。养鸡养鸭,平常可由孩童驱赶到田间地头,吃些草籽虫子,又哪里用得了几粒粮食。牛羊大抵也是如此。只在冬季喂些豆料、麸皮、干草也就是了。至于拉夜香的活计,凡是愿意干的,可优先使用积肥。”
众人一听,纷纷表示“是啊,是啊”。但又转念一想,不对啊!鸡苗、鸭苗可不便宜,牛犊、羊羔更是昂贵,没有第一桶金的普通群众纷纷表示:买不起!变身为天使投资基金董事长的方董事长表示,天空飘过五个字!
方董表示,为了让他可敬可爱的村民们能够早日过上吃肉吃到吐的幸福生活,他愿意提供种苗、幼崽,待其长大收回两成以为回馈。对此,马克思表示,资本家的血从头到脚都是黑的。方父表示,臭小子又自作主张了,等回家了一定要家法伺候。
方父的家法一般由木棒、竹杖构成,间有他物,以随手能够拿到的东西为准。幸亏方父不是一个厨师,否则方仲永的人生“怎一个惨字了得”。方仲永为了免皮肉之苦,只得与父亲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的关于“剩余价值”问题的会晤。两人表示,这是一次成功的会面,这是一次胜利的会面,为方家村的美好将来奠定了基础。当然,会晤中也偶有诸如“甲鱼蛋”、“直娘贼”之类略显不太河蟹的词汇出现。其中细节,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最终,方父拿出棺材本二十贯,做为该项目的启动资金。方仲永依靠卖萌神通获得了额外的资助——十只两个月大的小公猪。
看着肉乎乎的十只小黑猪,方仲永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一般。dear,我的红烧肉;dear,我的炖排骨;dear,我的糖醋里脊……
方父看着口水横流的儿子很是困惑:“这是想吃肉想疯了吧!小猪的肉不好吃啊,没油水!嗨,儿子,醒醒!”
方仲永擦了一下口水说:“谁想吃烤乳猪了?肉太嫩,不好吃呀!我准备把猪养个一百多斤再吃。”
其实猪这个东西就是原始人驯化的野猪,一直是作为财富的象征和祭品存在的——你看“家”字就知道古人是非常明白想要脱单成家的条件的:宝盖头就是房子,豕(猪的古称)就是票子。但是问题来了:既然猪如此重要,为什么一直没有成为人们主要的肉食呢?
一是因为脏。中国黑猪与其尚未开化的堂兄弟野猪对于居住环境的要求基本一致:吃饱喝足之后,一定要有个游泳池去happy地玩耍,要是能全身涂满既能防蚊虫又能美白的海底泥就更完美了。
第二个原因嘛,就如同开海天patty的公子哥一样,他们的第二个爱好就提到了议事日程:找妹子。更奇特的是,不同于其他动物找妹子是季节性的,猪几乎和人一样其实是不怎么在乎“良辰吉日”的。其结果必然也与公子哥一样,被“刮骨钢刀”掏空了身子。运动过度,身体里面、脑子里面都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液体气味,其肉骚臭难以下咽。
不得不说,中国古人是非常聪明的。他们发现,一个男人去势之后就会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可以放心的将娇妻美妾交于其照顾,而丝毫不必担心环保的颜色在自己头顶蔓延。猪呢?阉割之后,脱离了低级趣味,就成了一只高尚的猪,一只拼命长肉的猪,一只完美的猪。所以说,不是猪(肉)的道德品质不好,都是被那些恶习害的。方仲永身为一个正义的人,善良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方仲永拼命反抗,我不!)的人,有责任有义务帮助它们改掉恶习,重新做猪。
于是,方仲永找来了让猪们浪子回头的重要帮手——劁猪匠。宋时劁猪其实是很少见的,劁人的倒是有——皇宫里有专门的敬事房,高级人才啊。可惜方仲永请不起,也不敢去请。万一人家割顺了手给自己一刀,哭都没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