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要是说不清楚就麻烦了,方仲永竭力解释:“是王安石的姐姐,与曾家有亲。小弟见过两回,并没有什么瓜葛。”
晏居厚半信半疑地道:“没瓜葛就好。切莫三心二意,脚踩两只船!勿谓言之不预也!”
一行人连吃带拿将方仲永制作的冰饮一扫而空,扬长而去。方仲永坐在空空的客厅里,喝着微苦的茶水,心里却是感觉比加了八斤糖还甜。
爱情是甜蜜的,双份的爱情却不一定代表双份的甜蜜。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方仲永青着眼圈地洗漱,心事重重地吃早餐。
怎么办呢?晏殊的女儿自然是不可能与人做妾的,那王益的女儿就甘心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了吗?以王安石那暴脾气,非把自己这负心人打出狗脑子来不可。不过,王益老大人似乎并没有说什么与婚配有关的话,自己也不曾许诺过什么,与王凌薇小姐也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与王家并没有什么瓜葛。嗯,就是没什么瓜葛。可怎么感觉有些自欺欺人的样子呢?还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
不想了!何以解忧,唯有后劲儿挺大的双泉酒了。
让李三套好马车,忠叔陪同,方仲永三人就离开了晏府别业,直奔双泉酒店而去。
找了个包厢,方仲永喝了两杯闷酒。
忧没有解掉,隔壁包厢的喧闹声就传了过来。
一个声音说道:“卢兄好酒量!”
另一个声音道:“卢兄的酒量自然好了。卢兄可不像我们这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仅熟读诗书,且又弓马娴熟。箭法更是一绝,改天可要让我们见识一下。”
那位卢兄说道:“一般般啦!比起李广来还是要差一些的!至于见识一下,怎么见识?这地方又没有什么山林,也没有人可以让我射一下呀?想当年,我在金溪城外……”
听到这里,方仲永眼中冷光乍现。喊过忠叔说道:“忠叔你去打听一下,那位卢兄是何许人也,住在哪里,来洪州做什么。速去!”
忠叔片刻后回报:“倒还是个熟人。就是咱们卢知县的公子,来这里应秀才试的,只是名落孙山了。也不回乡,整日与几个帮闲在这里饮酒作乐。原本在本县随着知县大人的,前几年不知因何故被赶回老家去了。小人以前见过几次,因此认得。至于住的地方嘛,就是咱们以前住的客栈。公子可是想拜访他一下?”
方仲永笑道:“等有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地拜访一下的。”
内心却是已经确定了,这货必然就是杀害方堂镜老先生的儿子的凶手!原本以为只是误杀,今天看来竟是故意的。像这种以杀人为乐的畜生,让他多活一天就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
就像后世某位强势的总统说的,我们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在机场抓住就在机场枪毙,在厕所抓住就把他淹死在马桶里,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儿。
方仲永不信上帝,如果有选择的话,送这位卢公子去见地府负责扒皮拆骨的恶鬼应该是个更好的选择。应该送他去该去的地方了!
听到隔壁的酒宴快要结束了,方仲永道:“你们两个到新开的冰饮店去看看,也好搭个下手。我去上书店买些时文集子,不必跟着我了。我会到冰饮店与你们汇合的。”
方仲永跟着卢公子来到高升客栈时,见那卢公子已是烂醉。仆人架着他,嘴里还不断地吆喝着让厨房准备醒酒汤。方仲永心道,这样也好,直接动手弄得血淋淋的总是不好,事后也不易洗清干系。
待伙计端着醒酒汤经过身边的时候,方仲永往地上扔了两枚铜钱,说道:“小二,可是你掉的钱?”
贪财的伙计低头一看,连声道谢,还麻烦方仲永替端了一会儿盘子。
方仲永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很是乐意地帮助了一下伙计。由于担心客栈厨子的厨艺不精,不能让高贵的卢公子满意,还非常好心地往醒酒汤里加入了一些淡绿色的“滋味鲜美”的粉末。又尾随伙计到了卢公子的客房门口,亲耳听到卢公子在仆人的伺候下,把那满满一碗的醒酒汤喝完,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走在路上,方仲永心中不断冷笑。喝吧!三天后你就会拉肚子,吃了治腹泻的药以后就会缓解。当你以为只是简单的肠胃不适且已经被治疗的时候,毒素就会悄悄地破坏掉你的肝脏,五天后就会肠穿肚烂而死,神仙难救!
至于杀人带来的恐惧感、内疚感或者是恶心的感觉,方仲永表示,并没有。
这怎么能算是杀人呢?你会因为宰了一条恶狗而恐惧、内疚吗?只怕只会有兴奋的感觉吧?
方仲永就很兴奋,压在心底的一丝阴霾也飘然而去了。
方仲永知道,那是方堂镜老先生的怨念。方仲永喃喃地道,老先生您安息吧!愿您下辈子能够投生个好家,每天炫富换女友当个“谁都没有我有钱”的少爷吧!
对了,还要去书店看看,不是说了去买时文集子吗?那就真买一本。忠叔和李三毕竟是张县丞家的仆人,还是别漏了马脚才好。
看人家穿越,动不动就腰缠万贯,动不动就有高手归于麾下。自己这个越穿的,很是丢人啊!
是自己太蠢,没有王八之气,还是古人太聪明,不好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