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程度,再装糊涂就不像话了。
方仲永只得老老实实答道:“小侄以为与那晏溶月发乎情止乎礼,并无逾越之处,或可成就一段佳话。至于凌薇小姐,小侄本以为是兄妹之情,朋友之意而已。虽偶有遐想,却不敢当真。听世叔所言,竟是小侄错了?”
王益见方仲永不似作伪,只得长叹一声道:“只因老夫游宦在外,疏于管教,以致一双儿女多有乖张之处。先是安石与你稍有龃龉,后又有薇儿无理取闹。致使你对我王家多有警惕之心。我知似你等天资过人之辈,看似谦和,内心却最是桀骜不驯,如何能容得别人多次刁难?”
见方仲永想要解释,王益摆摆手道:“这算不得什么错处,你无须辩解。只是,你可知道,自你上次赠与薇儿一首诗词后,薇儿每日必要诵读数十次,连你那号称馆阁体的书法也要临摹上几遍。昨晚老夫与夫人说起你和晏溶月的事情,不巧被薇儿听见。薇儿竟然……唉,你去看看吧!若是实在没有那个缘分,就算了吧!”
丫鬟将方仲永领到王凌薇的闺房,悄然掩上门,退下去了。
王凌薇脸上犹有泪痕,见方仲永来了,急往前走了几步,却又转身退了回去,以手掩面,羞道:“文远哥哥少待,等小妹梳洗打扮一番,再行见礼。”
方仲永温言道:“无妨。凌薇妹妹近来可好?”
王凌薇闻言,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道:“好……还好……只是昨日听闻哥哥前来,欢喜不尽,一宿未眠,是以有些憔悴,文远哥哥无须担心。”嘴上说着欢喜,脸上的泪珠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如同珠串般掉落下来。
看着原本开朗活泼的王凌薇如此凄切,方仲永心如刀绞,后悔、怜惜、自责,还有深深地被爱者的感动。
大着胆向前迈了一步,握着王凌薇的手道:“我本一介寒生,粗通文墨而已,如何当得起妹妹如此深情厚谊?我方仲永愿在此立誓,此生若有负凌薇妹妹,必将……!”
王凌薇急忙掩住方仲永的嘴道:“哪个要你发誓了?只盼郎君无病无灾,平安富贵就够了。即便你我最终没有缘分,我也不会对你怨恨,只会常伴青灯古佛,为郎君祈福。”
方仲永顺势一拉,将王凌薇拥入怀中,为其拭去脸上泪水,作势道:“我看哪家寺庙敢收留于你?必将那一帮贼秃斩尽杀绝!”
王凌薇靠着爱郎的肩膀,心里都是满满的愉悦,闻言噗呲一声笑道:“不要胡说,得罪了神佛就不好了。”
看着王凌薇我见犹怜的模样,方仲永再也按捺不住,照着那鲜艳的红唇吻了下去。王凌薇猛然受到“袭击”,大吃一惊,樱桃小口却已张开。方仲永顺势一番“法式湿吻”施展了开来。王凌薇初时抗拒,体会到了其中妙处后,便热情地迎合起来。
就在方仲永情难自禁,生出进一步探索的不良企图的时候,门外适时传来了几声咳嗽。
王凌薇猛然挣脱“毒手”,含羞道:“定然被母亲知晓了,却又如何是好?都怪你这个坏家伙,就知道欺负人家。”
方仲永笑道:“岳母大人定然不会怪罪的。我这就去见他们!”又在王凌薇的脸上轻吻了一下,贼笑道:“嘴唇有些肿了哟!”
王凌薇一扭身:“不理你了!”
见方仲永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王氏在王益耳边低语了几句,王益怒道:“这个登徒子!”
王氏笑道:“不及乱就好,有什么可生气的。当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脸说人家?”
王益老脸一红道:“有晚辈在此,还请夫人留些颜面。”
见方仲永又来见礼,王益轻咳一声,正襟危坐道:“你能解开薇儿心结,老夫甚是欣慰!只是你与那晏氏女又该如何了断?我王家的女儿是断不能做妾的,想必晏同叔也是这样想的吧!”
看着准岳父不怀好意的表情,方仲永试探道:“平妻如何?”
王益不悦:“这就是你这连中四元的大才子想出来的办法?前朝虽有并嫡之说,然我大宋并无先例。《宋刑统户婚律》‘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若斯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离之’的规定不用老夫教你吧!你如何能够躲避律法制裁?”
方仲永道:“若是小侄来个连中六元,不知是否能求官家赐婚?”
王益冷笑一声:“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享齐人之福了,还妄想官家赐婚?且看你怎样个连中法。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