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出酒楼,没走多远,从后面跑来一个年青人:
“陈顺,我家掌柜请你们去坐坐。”
陈顺有些惊讶,不好作主,转过头对韩白说:
“这是迎客酒楼的丁大全小哥。”
韩白猜到几分,他本不想去,来到这个世界,接触的人并不多,想了想抱着多接触些人的想法:
“去是可以,只是天快黑了,我们不能耽搁太久。
丁大全让过一旁:“不用耽搁多少时间,我迎客酒楼就在这条街的街头,兄弟请。”
丁大全不说韩白也知道,当初定在哪里摆摊时,他对绍兴做过了解。最好的位置,是红粉楼那条街,那里最当中。可惜吃了人家一顿爬墙的午餐,再不好意思去那里。
这条街的酒楼不少,有三座,只有兴源酒楼最当中,所以韩白才会选择那里。迎客酒楼和兴源酒楼一样,楼高三层,比兴源酒楼窄些。现在已经打烊,他们走进酒楼时,只有几个伙计正在打扫,一个中年男子从柜台走出,朝韩白拱手一礼:
“这位是韩白韩兄弟吧!我是迎客酒楼的掌柜马安。”
韩白来到这个世界不习惯的东西很多,其中一件事就是礼太多。他现在相当于乞丐的身份,也有些人向他行礼,不得不还。还过礼说:
“马掌柜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大家跟我来,我的确找几位有些事商量。”
几人和马安来到已打扫干净的二楼,马安发出一番感慨:
“绍兴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城大小酒楼加起来,有二十一家。人少酒楼多,生意十分难做。还算我经营得当,以前的生意,和兴源酒楼差不多。最近生意越来越淡,已远不及兴源酒楼。”
马安感慨完,除两小没听懂,陈顺也懂了,有些担心看向韩白。韩白一点不担心,现在的人做生意还是差了些手段,比不过后世那些五花八门的商家。
“生意这种事很难说,有时他好,有时你比他更好。因素太多了,马掌柜要说什么还请明言。”
“韩兄弟是个痛快人,我也不再说那些废话。”马安没再废话:
“我已打听清楚,兴源酒楼冯昆太小气了,一天只包你们一餐。若是你们的弹珠在我迎客酒楼门口搞,我每天包你们两餐,吃得绝对比他们那边好。”
马安说完,两小双眼大睁,激动看向韩白。韩白叹声说:
“无论一餐两餐,也是冯掌柜的心意。我们先在冯掌柜那边做,要是又来这边,岂不成了无信之人?”
“韩兄弟为何如此说?”马安正色道:
“你们应该没和冯昆签什么协议吧?没有协议的东西,要在哪里做,决定权在你们手里。大家都是生意人,既然没协议,当然是谁开出的条件好就去谁家。”
韩白看了眼窗外,已经离天黑不远,起身说:
“马掌柜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能马上答复,我们得回去商量一下。”
马安没有逼他们:“也好,我静候韩兄弟佳音。”
四人走出酒楼,大丫不解问:
“哥哥,马掌柜说得不错,我们又没和兴源酒楼有什么协议,为什么不答应马掌柜,他开的条件比冯掌柜好得多。”
“姐姐说得是,”二丫抓住韩白的左手:
“一日两餐啊!这样一来,我们每天早上只吃两个包子,剩下的再不用我们出钱了。”
韩白笑了笑,对这两个丫头他越来越喜欢,完全当成亲人,摸了摸二丫的头:
“有些东西比赚钱更重要,我们虽没有与冯掌柜签协议,毕竟人家对我们也不错。暂时在他那里做一段时间,要是以后仍只负责一餐,那我们再离开,别人也不会说多话。”
韩白不是个迂腐之人,但他也不想为了钱当个小人。当然,前提是自己能吃饱饭。两女还在想韩白的话,前方的陈顺两手一拦:
“停住,快到一边躲躲。”
韩白正要问出,见前方就是兴源酒楼。一个瘦高的年青人,已经走到兴源酒楼门口。这个年青人韩白见过面,正是今日和洪彪一起,最先开口的年青人。
四人躲到右边一间店铺门口,韩白问:
“他叫什么名字?是洪彪的什么人?”
“他叫夏福厚,是洪彪的手下,都是浦河运工。”陈顺见夏福厚进入兴源酒楼,有些好奇:
“奇怪,平时他们几乎都是一起的,这么晚了,不像是来找我们的,难道只是夏福厚一人没吃饭?”
韩白一时间想得更多,缓缓说:
“不可能,我看这些人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么晚了,会一个人上酒楼吃东西?陈伯,你带她们先回去,将这个弹球箱也拿回去,我留在这里查看一下。”
陈顺接过弹球箱,二丫担心说:
“这些人很凶,哥哥和我们回去吧!没必要看他们。”
“我没事,”韩白并不是好奇心重,任何方面想,都想不通夏福厚为何一个人,现在来兴源酒楼。恐怕只有一种解释: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可能要耽搁些时间,不要出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