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将冯掌柜抓了?”
“冯掌柜犯了什么事?”
冯昆活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人言可畏。本就怒火中烧,瞪着一个高胖的中年捕头:
“何捕头,我做了什么,你们为何要带我去府衙?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冯昆的待遇还算不错,没被铁链上身,只是被两个年青衙役押着。姓何的捕头显得有些为难,看了跟出来的众伙计一眼:
“冯掌柜今天可能回不来,你们去给他家里报个信。至于什么事,上了公堂,大人自会说出来。”
冯昆遭殃,他们的生意也跟着受到影响。韩白见识到现在人的八卦心,大半人居然跟在这些衙役的后面,也不知这样跟着有什么用。
两小的笑容也消失了,二丫问韩白:
“哥哥,官差为什么要抓冯掌柜?冯掌柜是个好人。”
“别人的事少说,有时间多做事。”二丫一问出,就被陈顺瞪眼斥责。韩白暗自苦笑,毕竟是小孩,吃了人家几顿饭,就以为对方是好人。
“好人坏人,官府自会有判断。唉!被这一闹,生意也冷清了不少。”
他们的生意不只受到一点点影响,很快冯昆两个家人赶到,关门大吉,捧他们场的人更少。陆续有去看热闹的人传来消息,两小想了半天没想通,二丫再次忍不住,这次学聪明了,凑到韩白耳边轻声问:
“哥哥,夏福厚的死,关冯掌柜什么事?”
知道小孩的好奇心强,韩白想了想说:
“表面上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就好比好人和坏人,给你东西的不一定是好人,不给你东西的不一定是坏人。”
可怜的两个丫头,本来就不懂,被韩白这些高深的话一冲,脑袋直犯晕。下午他们快收摊时,丁大全带着一个年青人走来。
“韩兄弟,这是我迎客酒楼的少东家,他找你有事。”
年青人身材比较壮实,带着一张笑脸朝韩白拱手道:
“马禄见过韩兄。”
不但韩白知道他们来为什么事,两小也猜到一些,一脸的兴奋。兴源酒楼关门,她们的午餐没了着落,生意也大受影响。现在她们虽不用再去要饭,要是能去迎客酒楼做生意,还能省两餐的花费,就连一直沉着脸的陈顺也稍缓脸色。
“少东家找我们有什么事?”
马禄看了眼大门紧闭的酒楼,心情更畅快一分:
“不为别的事,只想和韩兄交个朋友,想请你们去我酒楼喝杯酒,大家一起喝杯酒、吃顿饭。”
诚意不错,韩白没有拒绝:
“既然少东家有此心,摆了,我们这就收拾,去迎客酒楼打扰一下。”
……
几家欢喜几家愁,韩白四人坐在一个临街的窗前,两小有些激动,虽坐得很正,不时朝窗外看一眼。对于她们来说,除了蓝天,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里是迎客酒楼三楼一间包房,包房虽不大,环境不错,房内两个角落还摆了两盆花。墙上挂着几副字画,搞得颇为雅致。
两小从未想到,她们有一天也能坐在包房里,还是被酒楼的少东家请。这里除她们四人,只有马禄一个外人。没让她们等多久,几个伙计将十几盘菜、一壶酒摆在桌上。马禄提起酒壶,给韩白和陈顺满上后,将酒壶拿到大丫面前,大丫赶忙摆手:
“谢谢少东家,我不喝酒。”
“我也不喝,”二丫说完,盯着菜又说了句:
“吃些菜就可以了。”
马禄没再劝,与韩白陈顺干了一杯,对韩白说:
“韩兄觉得这酒如何?”
这是韩白第二次喝宋朝的酒,这次的酒比他们上次买的路边货要好喝不少,但相比后世的酒,悬殊太大了。这酒大概只有二十几度,酒色还有些浑浊。
韩白想过酿酒,他虽是学化学的,可酿酒他不会。原理知道,要是摸索,酿出酒精他也很有把握。现在没条件也没时间让他去摸索,早就打消酿酒的心思。他也不知道这酒在现在好不好,捡好听的说:
“此酒很不错,口感纯正,喝起来还有谷物的清香。”
“韩兄过奖了,”这些话让马禄很高兴,给他们满上第二杯:
“不瞒韩兄,这酒是我家自酿。我家三代人经营酒楼,摸索出一套酿酒的方法。不是我自夸,不说京城,这酒在我绍兴,绝对能排在前三位。”
陈顺以前虽很难得喝次酒,酒是他最喜好之物。喝起酒连担心的事也暂时忘了,点头附合:
“少东家此言非虚,这酒的确很不错,在绍兴一定能排在前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