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伙计已经将韩白退路堵住,卢妈妈松开手:
“你这骗子,又想骗什么?”
为了对方放心,韩白干脆找把椅子坐下:
“我想问问,要是给天香姑娘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不但卢妈妈呆住了,在场的伙计丫鬟全呆了。好一会卢妈妈才清醒过来,发出一阵很大的冷笑声:
“你还真将我们当成傻瓜了?上次你白吃一餐爬墙逃走,这次居然敢打我家天香的主意?今日你要是不将那两百两银子付清,我打断的你腿。”
赎人这种事对于现在的韩白来说,还是第一次,完全没什么经验。但他相信,这个世界没什么钱摆不平的东西,他唯一担心的是钱不够。
“卢妈妈,这次我真没骗你,你先给我说个价如何?”
“废话少说,再说我现在就叫人收拾你。”卢妈妈的威胁声刚落,天香和丫鬟殷兰从后门进来。看着韩白,两女呆了呆,殷兰一句问出:
“你、你是韩白还是韩??”
现在还未得到最后证实,韩白并不想承认他是那个纨绔子弟。此时的情况不一样,他笑着说:
“想不到你们也知道了,不错,我就是韩?。”
“啊!”一阵惊呼声从几张嘴里传出。一个年青丫鬟指着韩白:
“你就是韩相的公子?”
韩白轻叹一声,有时候只有钱不行。要是没有后台,有钱人也不过是只肥羊。他走到天香面前,朝对方一礼:
“新安江沉船后,我失忆了。上次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骗了姑娘,还请姑娘别见怪。”
天香虽惊讶,看不出有其它表情,还过礼说:
“韩公子言重了,当日我认出你来。以前曾陪同柳姐姐见过你,以熟人的身份请你进去坐坐,与其它无关。”
韩白有些发呆,脸色更红。他还以为天香看中他的小白脸,对他有意思,才会以头牌之尊款待他。原来人家早就将他认出?这话也不好理解,可以说是熟人见面,化去他偷吃逃走的尴尬。也可以说让他死了其它心思,上次只是单纯的接待熟人。
韩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卢妈妈朝他行了个大礼,惶恐说:
“韩公子,我该死,竟没认出韩公子来。韩公子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个眼瞎的老太婆认真。”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韩白大概能猜到,韩侂胄在这时候有多大的官威。他哪会和一个老鸨叫真?
“卢妈妈不用如此,上次的事是我不对,该我向你赔礼才是。”
“不不,”见韩白行礼,卢妈妈赶忙将身子避开:
“都是我不对,不关韩公子的事。”
韩白这番表现,让卢妈妈十分惊讶。他是青楼的常客,卢妈妈虽未见过他,早就听说过,绝对算得上京城的一霸,所以才会如此怕他。要是他真要报复,就算卢妈妈的后台出面,也难轻易摆平此事。
天香见他们客气完,对韩白说:
“韩公子,可否到天香那里坐坐?”
不过几天,天香住的小院没什么变化,唯一多的是小厅中供奉着的灵位。韩白看到灵牌上的几个字,再次发出一声叹息。
韩白已从林仲麟那里打听到许多事,柳如烟是京城烟雨阁的头牌,听说和他身体的主人关系非常好。林仲麟虽只说了这些,韩白知道两人应该有超乎寻常的关系。这次沉船事故,柳如烟也跟着去了。还未适应另一个身份,韩白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天香姑娘和柳姑娘是什么关系?”
韩白问出后就后悔了,那种关系,又是一起沉入江的,看见人家的灵牌居然会如此问话?果然天香脸色一沉,声音十分冷谈:
“都是苦命之人,什么关系不劳韩公子相问。我已经听说在新安江发生的事,有些地方还不了解,韩公子能不能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