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京城人,你们呢?”
“我们在京城住,”叫谢香的女子接道:
“听韩公子对商业这方面十分熟悉,你们莫非在经商?”
大家都在鬼话连篇,在前面的韩?皱了皱眉头。开始谢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两人说话越说越近,对方身上传来的味,让他很不舒服。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女人要是擦香抹粉,韩?很喜欢。男人搞这些,那就不一样了。谢玄身上传来的香味虽淡,这种香味用在一个男子身上,他感觉很不自在。谢玄一点没感觉到他的不自在:
“韩兄,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些炒作的商人了?”
韩?一阵苦笑,商人的力量绝对不小,单凭一些人根本无法对付。
“就算朝廷出面,也难整治这种现象。因为炒作并不犯法,并且那些东西已深入到各个阶层,形成一套很完整的买卖体系。比如朝廷强行为宝石定价,一颗拇指大的红宝石十两。谁会那样卖?人家私下交易,卖出的价格比朝廷的价格不知高多少倍。除非朝廷控制,严禁海外商人用那些东西买卖兑换任何物品,最好严禁海外商人携带那些东西来我大宋。”
韩?有些好奇,这个谢玄谈吐不凡,看样子应该也是个官二代。康宁私下已暗示过他,不认识此人。谢玄长叹一声:
“朝廷是不会出面的,要是不准海外使用那些东西,海贸方面必定会受到很大影响。我大宋一半的赋税来自海上,一个不好会动摇国本。”
这些韩?没考虑过,他对现在的海贸也不熟悉。想到几天前的事,问谢玄:
“谢兄知不知道朝廷一年的所有收入加起来,大概有多少?”
谢玄点点头:“我朝南渡后,虽失去大量土地,并不算穷。现在每年的税收,大概有八千万贯。”
“八千万贯?”韩?被吓了一跳。他以前的生意专和铜子打交道,这方面他知道。一贯等于一两银子,八千万贯就是八千万两银子。看他这副表情,谢玄笑了笑:
“八千万两并不算很多,我朝仁宗年间,每年各种赋税高达一亿五千万两。”
这些冷门知识韩?没听过,他有些好奇:
“这么多的收入,朝廷为什么有时连几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上次程大人找韩侂胄,为五万两银子的事,韩侂胄差点和丞相谢深甫大闹一场。当时韩?还以为朝廷很穷,没想到每年有八千万两的收入。
谢玄没想其它,苦笑道:
“朝廷不是拿不出几万两银子,朝廷每笔银子都有计划。本来朝廷的银子就只够一年开销,要是突然多出一个哪怕几万两银子的事,朝廷拿不出来很正常。唉!我大宋冗积的官员太多,俸禄又比以前的朝代开得多,就拿一个县令来说,折算下来,每年有千两银子的傣禄。加上各地禁军、厢军等等,朝廷这个家不好当,谁当家谁头痛。”
韩?有些惊讶,一个年青人居然懂这么多东西,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新科状元之类的。两人又聊了一会,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谢玄朝他抱拳道:
“与韩兄一席话,我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我对韩兄说的这些非常感兴趣,要是韩兄不嫌弃,明天我们去西湖一游,到时再请教韩兄。”
西湖韩?还没去过,这个谢玄虽然身上香了些,其它方面还是很不错,韩?没有拒绝:
“那好,明天中午我们在刚才那个布料店聚,去西湖一游。”
目送主仆三人离去,二丫兴奋问:
“哥哥,明天我们真要去西湖吗?”
“答应人家的怎好失约,”韩?自言自语说:
“他是什么人?如此年青就知道那么多的事?唉!人倒是个好人,就是身上的味太浓了。”
两小没明白韩?的意思,康宁说:
“少爷,刚才那个谢公子身上的香料,是京城兰桂坊之物。还不是一般的那种,以前二少奶奶就很喜欢用,不知谢公子为什么会用那种香料。”
韩?皱了皱眉头,他听得懂康宁的意思,香料男女用的都有,那个谢玄居然用女人用的?摇摇头:
“算了,人家的事我们别管,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还要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