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而已,再说谢相那么心疼谢姐姐,岂会真禁足三个月?”弹琴的周若冰笑了笑:
“我爷爷也问过,镜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事瞒不了,只能给他们明说。”
“就你没义气,”卫彤瞪了眼周若冰,对谢夕韵说:
“谢姐姐,她居然给周相说,那面镜子是韩公子送的。”
谢夕韵带着几分怒气说:“那又如何?反正也瞒不住。收了件礼物而已,难道只许他们收礼物,我们就不能?”
“收了件礼物?那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镜子?你猜周相听了后怎么说?他说难怪韩?会送你们镜子,原来是沾了谢姐姐你的光。”卫彤和周若冰一起来的时候,两人就交过底。她口直心快,一点没瞒谢夕韵:
“那天姐姐上台去相助韩公子,先前又送镜子?连周相都知道你和韩公子的事,只怕你爹爹也?”
谢夕韵呆了呆,玉脸不知是因为发怒还是羞涩,火辣辣发红:
“别乱说,我那天会上去,只是认为他说的有道理,绝没有想帮谁。镜子你们也有,我看他对你们才有意思。”
谢夕韵的解释太过苍白,卫彤和周若冰笑了笑,周若冰说: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韩公子说的那些,简直太令人震憾了。野蛮之国真的比文明之国好吗?”
“这事无论在朝堂上还是朝外,都已经吵翻天了。”卫彤接道:
“我听娘说,这两天朝堂上天天在议论韩公子那天的话。韩派当然是支持,钱派反对。周谢两位相爷这边,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另外中立派的人虽不多,支持的占大半。在外面更吓人,你随便走到一条街上,都能听到辩论这事的声音。听说国子监吵得更凶,万程几位大人也压不住。”
谢夕韵一回来就被禁足,两个丫鬟也在家陪她,还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好奇心大起:
“外面吵得那么凶,难道就没人去找韩?理论一番?韩?有没有什么新的说词?”
“谢姐姐是在关心韩公子还是其它原因?”卫彤打趣一句:
“韩府的大门哪有那么好进?有些人连外面的人也不能辩赢,哪敢去找韩公子辩论?姐姐放心,现在大家都很关注韩公子辩论,要是有什么新说词,一定能在最短时间传出来。”
女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几女聊了一会,一个三十来岁、身体颇为富态的壮年男子走进小院:
“见过谢三哥,”卫彤和周若冰朝壮年男子一礼,壮年男子看起来很急,匆匆回过礼,将谢夕韵拉进小厅:
“小妹,你到底是不是真与那韩?有什么关系?”
这个壮年男子叫谢汇伯,是谢夕韵的三哥,目前谢夕韵的三个哥哥,只有谢汇伯才在一直谢深甫身边,两兄妹虽不是一母所生,感情自不用说。谢夕韵白了眼谢汇伯:
“哥哥,你胡说什么?我和韩?有什么了?那天的事只不过是认为他的话很有道理,才上台去说出自己的观点。”
谢汇伯是个老实人,没看出谢夕韵有什么异样,松了口气说:
“现在韩家找太常寺卿陈谠陈大人的夫人,上门来为韩?提亲。还好爹爹不在,娘在待客,她们很担心,派我来问问。要是你与他真有什么关系,她们冒着被爹爹责备,也会应下这门亲事。没有关系就好,我去给她们说。”
谢夕韵瞬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空白很快又被无数的画面填满。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强忍着没有流下眼泪。
在西湖之事,谢夕韵已经原谅韩?。韩?在国子监的那些忽悠,不但将自己忽悠进去,也将谢夕韵成功捕获。
这两天谢夕韵过得很苦,她当然知道朝廷的派系。谢深甫和韩侂胄可能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就如她和韩?那样。万没想到韩家会请媒人来提亲,提亲不一样,不只是代表韩?的想法,还有韩家人的想法。
谢夕韵是女子社的头,她的思想非一般女子可比。眼看自己的幸福就要随着哥哥消失,她终于跨出门坎,朝谢汇伯跑去。
“哥哥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谢汇伯有些惊讶:“小妹你怎么了?”
此时谢汇伯正在小院门口,几个好事的女子也围了过来,卫彤见谢夕韵的面色不对:
“谢姐姐,什么事让你如此激动?”
谢夕韵对卫彤几女说:“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