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都已经伤了,韩?懒得再和这些人废话,对壮年男子说:
“过来这边,我给你疗伤。”
韩?没有做多少假,他拿来的金创药是禁军专用。虽不可能有太医的好,比起普通货还是要强些。谢深甫见他将最后一个伤者包扎好,对众人说:
“好了,大家现在可以去吃饭。晚上愿来的可以来看看,这里的事有劳杨大人负责,郑大人指派一些太医留下,观察并将他们伤势的反应记录下来。”
韩?没有离开,待众官员走得差不多了,他问壮年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李纯稀,”壮年男子朝韩?抱拳一礼:
“多谢大人。”
韩?看了四周一眼,公堂上的官员还未走完,三派都留了一两个监视的人。有两个官员还在显微镜前过瘾,他懒得背这些人:
“你犯了什么事?”
李纯稀叹声说:“我原是京城禁军步兵营指挥使,一次负责看守军粮,一时大意不慎着火。军粮被烧毁,被判徒刑十五年。京府尹杨大人见我力气大,没有被流放出去。算起来,今年已是第三年了。”
“烧毁军粮?”韩?不知说什么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纯稀的确是犯事了。这种事情没被砍脑袋,说明判他的官员不算黑。还在想事,谢香跑了进来。
“韩公子,我们走了。”
韩?朝外面看了眼,可能谢夕韵不好意思进来。现在已经是下午,留也没用:
“明天我一早来,她们不是要看显微镜吗?明天来让她们看个够。”
这里人不少,没办法,韩?只好找些借口。他没随谢香走出去,问李纯稀:
“你出去准备做什么事?”
李纯稀想了一会说:“听说这任务,可以减去剩下的一半刑期。还有六年,到时我还未到四十岁。要是军中需要,我想回军营去。”
韩?有些好奇:“你要是回军营,肯定从小兵开始。凭你的本事,就算当个大家人户的护卫,比军中要好得多吧?”
“我选择从军,只是想碰碰运气,看有生之年能不能与金国大战一场。”李纯稀看了眼韩?手里的酒精瓶:
“不瞒大人,我爷爷就是在高宗时期,金军南侵时死在战场上。我父亲当时发过誓,我李家就算只有一子也要从军。父亲从军几十年,可惜没能与金军战一场就去了。我听一些同事说,韩相有北伐的打算。要是朝廷同意,我随时可以上战场将功赎罪,了却父亲之愿。”
韩?暗自感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不奇怪。李纯稀的故事让他看到南宋军人的另一面,南宋这些军人,并不全是他想像中的那种软弱没血性。他已打定主意,事情没办成不好给对方透露。将药上完,李纯稀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的酒精瓶:
“大人,你这里面的酒好香,可不可以让我尝尝?”
韩?看了眼其他伤员,有好几个和李纯稀一样,带着一脸馋样看向他这边,包括一些官员太医看起来也很有兴趣。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些人上一课,将酒精倒了些在桌上,点上火折子,刚接触到酒精,一团黄中带蓝的火焰在众人面前绽放开。
所有人一脸不可思议,一直在旁边看医治伤员的颜姑娘惊声问:
“代县伯,这东西怎么像火油一样可以燃烧?”
“这是从酒中提取出来的精华,所以才命名为酒精。”韩?沾了些燃烧的酒精在手上,沾在手上的酒精也在燃烧,并不感觉烫手,让大家又惊奇了一把:
“要数斤酒才能提取一斤酒精,大家想想,将数斤酒浓缩在一起,要是被人吸收进身体中,比你们想象的还伤身体。这东西的劲头太大,会将体内的肉和食道烧坏,后果不比那些毒药轻。就算酒瘾再大,也千万不要喝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