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官兵,有的骑着马,有的乘轿、坐马车、走路等等有五六十人。全都在大街上停下,看着陈府门前的大块空地,一时间没人敢上前,傻傻站在大街上看着。直到一个身穿四品官服的人从轿子里出来,才将这个僵局打破。
里面的人已经绑完,正要一鼓作气冲进陈府绑人,也有可能杀人。突然来了一群官兵,韩?十分不爽,回头朝走上前的半百文官看去。
韩?不认识柳章,对方身穿四品官员,一个州只有知州才可能是四品大员。猜都不用猜,来人是柳章。
柳章开始只看到拿着兵器的护卫,和一群被布巾绑着的男子,因为大家都没带绳,只得用他们的衣服撕成条来绑。有些穿得薄的男子,上身已经赤裸。
柳章上前几步,正要开口。一个他认识的人走过来:
“许先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许盛哪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以前只知道韩?的胆子比较大,没想到大到这种程度。不经地方官员的命令,又没有对方确切的犯罪证据。居然敢上门行凶,并且还杀了陈源?
事情都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许盛走到柳章面前:
“柳大人,陈源罪大恶极,付偶顽抗,已被代县伯依法处决。他府里的党羽众多,我们正准备进去,将他那些党羽抓捕归案。”
许盛的语气比较轻松,柳章和同来的七个官员听到耳里,犹如炸雷将他们震呆。一个中等身材、五官细小的中年文官员急问:
“许先生,你们真的将、将陈公公杀了?”
“杀了,”说话的是韩?。他并不知道陈源死没死,里面的人应该不会说谎,不想耽搁时间,对李纯稀下命令:
“带兄弟们进去,所有敢顽抗的匪类,一律格杀勿论。无论男女,一律控制住。”
“等等,”柳章涨红着脸问:
“你是?”
“他就是代县伯韩大人,”许盛指着刚才问话的中年男子介绍:
“他是泉州通判陆鹤山陆大人,他是泉州守将宗庆……”
许盛一番介绍完,李纯稀已经等不得,带人冲进陈府。柳章忍着怒气问:
“韩大人,你办陈公公,有没有圣旨?”
柳章的意思很明显,要是韩?没有圣旨,他就没权力办陈源,更没权力杀对方。他们已得到朝廷快马通知,赵扩认命韩?为泉州钦差。但他是来调查二十万两银子和剿灭海寇,不是来办陈源的。
许盛当然知道韩?没圣旨,正待出声和稀泥。韩?将包裹取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卷黄灿灿的圣旨,再次对杨毅下令:
“皇上命我为钦差,我岂不尽力而为,带兄弟们进去剿匪。”
李纯鸹已经带着二十几个侍卫冲进去,许盛被吓得差点尖叫出声。韩?私自杀掉陈源是一条大罪,假传圣旨是大罪中的大罪。就算他再得宠,许盛估计最轻也要流放三千里之外。
泉州这些官员不知道,一个个真以为他已得到赵扩授权,来办陈源,全都没了主意,看着柳章。柳章的脸色阵红阵白,里面传来惊声惨叫,不敢再耽搁:
“韩大人,我们现在做些什么?”
韩?将鸡毛令箭收好,见他们主动送上门,也不客气。扫了一眼,见官差大概有五十人:
“带四十个官兵去堵住后门,谁敢逃走就抓谁。要是敢反抗,格杀勿论。其余的就留在这里看守贼人,不得放走一人。派人将泉州的官兵全带来,以防有人作乱。”
这种气势也只有韩?才敢,简直表现得淋漓尽致。没人敢反对,柳章对一个高壮的中年男子说:
“宗大人,你带四十个官兵去堵后门,其余的在这里看守。传我命令,派人调兵来此。”
韩?吩咐完,没同他们多话,带着两个护卫先一步进入陈府。柳章想了想,也和陆鹤山一起进入。
这番举动,将在对面客栈中看热闹的穆斯马克等人也看懵了。穆斯马克呆呆说:
“难怪他有恃无恐,原来是奉了皇命。”
“不,他应该没奉皇命。”孙老的话一出,全都朝他看去。
“我们一直在留意他,从京城那边打听的消息,他只是来泉州办二十万两银子和剿海寇之事,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