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孙先生是忠良之后,失敬。说来那件事我也是凑巧,并非是我之功。朝中许多大人都有此意,皇上更有此意,这才水到渠成。”
韩?没有说虚,聪明人也都知道,要不是有许多官员和赵扩赞成追封岳飞、追贬秦桧,只凭他那些话哪可能成功?孙世文没给他虚伪:
“话虽如此,要不是有大人提起,并以大理说服众官员,哪能如此轻易成功?大人之恩,我孙家世代难忘。”
“好了,大家边喝酒边客气。”魏敬堂开了句玩笑,没过多久,几个下人端来酒菜。
这里的酒菜虽不能和十全酒庄的相比,但也颇为精致,四荤八素。孙世文满上酒:
“大人真乃不世奇才,听说大家又研制了一种酒精,可解任何伤毒。此物要是能风行天下,不知能救活多少人的性命。”
“酒精之事我也听说了,”魏敬堂接道:
“韩大人不是外人,有些话我也不隐瞒。天下人都在盼着大人早点将酒精弄出来,好救济大家。也不知朝廷怎么想的,要大人来下面跑腿?以大人之清廉,这个钦差真没什么好当的。”
魏敬堂这些话都会说,的确没将韩?当成外人,韩?苦笑道:
“下不下来我作不了主,不过大家放心。酿造酒精之法,我已传授给府中之人。就算我没在京城,他们也不会耽搁的。”
孙世文点点头:“听说大人将每年酿造出的酒精,分给朝廷一半。以我看来,朝廷一定会先满足各地官员,连这些都不一定够。大人的酒精,会不会对外销售?”
这件事韩?想过,有些难办。要是卖给商人,恐怕炒得比琉璃更高,敌国出大价钱,百姓可能很难买到。
“这事还未想好,我们不想卖给金国。要是对外卖,被一些商人抢购,很难保他们不看在银子的份上,卖到北方去。”
“大人说得是,”孙世文停了一会又说:
“我有些愚见,不知对大人有没有帮助。”
韩?与两人干完一杯:“孙先生请说。”
孙世文将酒杯放下,说出他的办法:
“酒精是药,要是给官府管理,难保不会有人中饱私囊。可在每县定一两所药铺,卖给那些大夫,不能卖只能用。每位使用酒精的病人,皆要登好记,由当地官府负责检查,大人也可派人到各地抽查,这样应该能最大限度不让酒精流失敌国。”
韩?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不能让那些大夫卖,只能用在病人身上。虽不说完全能控制好,如孙世文所言,能最大限度不让酒精流失。
“多谢孙先生,此法非常好,就这么办。”
韩?有些脸红,开始他还以为孙世文想将这笔生意揽过去,没想到对方会出一个如此绝妙的办法。他掏出一个瓷瓶:
“我带出来的酒精只有这么一点了,大概还有一二两,你们看看。”
韩?倒了些在一个空酒杯中,魏敬堂接过来一看:
“好香的酒味,清澈如水,这东西真是从酒中提取出来的?”
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了,魏敬堂这些地方大员知道一点不稀奇:
“不错,像我们喝的这种酒,八九斤能提取一斤,并且提取出来的酒精也不纯,必须要特酿的酒才能提取。”
孙世文接过去看了看:“就算十斤酒提取一斤也没多少银子,这东西大人大概卖多少银子一斤?”
价格倒是好安排,韩?说:
“我不准备在这上面赚什么钱,一斤酒精,大概卖二两银子。拿一般的伤来说,一斤酒精,能治疗几十人的伤毒。”
两人呆了半晌,孙世文叹声说:
“大人真是一心为天下百姓着想,不说其中提取的过程,就算只卖酒也远不止这点价。这东西要是被一些商人得到,绝对比现在的琉璃卖得还高。”
“的确如此,”魏敬堂看韩?的目光也变了,满是钦佩,端起酒杯:
“一种如此赚钱的东西,大人只卖二两银子,的确心存惠及天下百姓,我敬大人一杯。”
韩?的脸更红一分,这东西就算只卖二两,他至少能赚一两。实在不能再少了,再少以后的酒很难定价。
这顿酒喝得很尽兴,天色已晚,大家都没多耽搁时间。韩?带着几分醉意走出州衙,回到他住的驿站,留在这里的一个年青护卫来报:
“大人,有两个海王帮的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