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作为沿海重要州城,虽比不过泉州,比起其它一些沿海城市并不差。这里海运发达、在广州和泉州之间,相当于两处的中转站。船来人往,十分热闹。
来往于潮州码头的各种船只不少,这天,一艘很大的战船从海面驰来,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这艘战船还未靠岸,在码头站了一大群官兵。领头之人是个身材较高、脸色较白的中年男子。船上许多人虽不认识,观围之人认识的不少。这个中年男子叫魏敬堂,是潮州知州。
另一个三十多岁、长得一脸苦相、在魏敬堂右边壮年男子的壮年男子叫郑德远,是潮州通判,还不说其它人,一个州一二把手看见战船来后,全涌到留出的停船位前。
“那艘战船上的官兵,好像只有一个才穿着官服。此人莫非是朝廷派督办揭阳县一案的钦差?”
一个矮壮的中年男子说完,旁边另一个稍年青些的同伴摇摇头:
“一个县令被灭门,应该还不至于让朝廷派钦差来吧?船上那个年青人穿的好像才七品官衣,他是什么人,居然让我潮州这么多的官员前来迎接?”
一时间好奇猜测的人不少,没让他们瞎猜一会,船上的人陆续下船。魏敬堂朝年青官员抱拳一礼:
“早就听过韩大人大名,只恨以前无缘得见。今日得见,足慰平生。潮州知州魏敬堂,率潮州众官员见过韩大人。”
京城发生的事,韩?暂时不知道。他安排好泉州之事,第二天从泉州就出发。因为是海王帮的人透露的消息,这里又是海王帮的地盘。他思来想去,决定不能再像去泉州那样,搞什么微服出访。
韩?也不想高调,他去泉州比较隐密,那样也被人打听到。对方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万一再被想害他的人打听到,那些人就算冒险恐怕也要向他下手。所以这次除他三十一个完好无损的护卫,还有从泉州军中抽出的一百个青壮年士兵保护。又是坐的战船,在海上打不过逃应该没问题。
快到达潮州之前,韩?已经派人通知潮州的官员。见这些人搞得如此隆重,心里稍有些惊讶:
“魏大人过誉了,各位大人勿需多礼。早就听说潮州人杰地灵,是我大宋一块宝地。这次能来,想来定会不虚此行。”
韩?在半路上已经对潮州比较了解,潮州两个老大,知州魏敬堂是周派的人,通判郑德远是钱派的人。守将汪丰正是他们这边的人。与一二把手招呼完,尚进自己出列:
“潮州马兵指挥使汪丰正见过韩大人。”
汪丰正的样子让韩?有些失望,是个中等身材、脸型瘦黑的老头。脸上皱纹不少,眼神虚弱无光,看起来就像个普通老头。
“老将军客气,全靠老将军及诸位大人,潮州才能如此太平。”
好话谁都会说,魏敬堂指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文官介绍:
“这位是我潮州副使王庆陵王大人,他是潮州本地人,对潮州的贡献比我大得多。”
“魏大人说笑了,”王庆陵看上去也比汪丰正要精神得多:
“韩大人年青有为,深得皇上器重。这次来我潮州办陈源一案,我等一定尽力辅之。”
韩?觉得这个老头很聪明,首先点明他是来办潮阳县陈源的案子。言外之意是提醒他,其它的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免得又惹事生非。和对方说了几句废话,魏敬堂又指着一个身材高壮、肤黑眼大的中年将领:
“这位是我潮州都指挥使尚进,是员虎将,曾经在安丰府大败来犯金军。皇上亲点他来我潮州带兵,军中上下对他皆很信服。”
韩?听完很惊讶,如果真如魏敬堂所言,赵扩就是个草包。这么好的将领,居然被他派到潮州这种地方来享福。没能想一会,尚进抱拳见礼:
“一个武夫而已,韩大人所办的才是大事。听说是韩大人提出的武举之事,我虽无法代表天下习武之人,还是要向他们对韩大人说声感谢。”
这番话韩?十分喜欢听,看来魏敬堂说的应该不错。能有如此胸襟之人,绝不是庸才:
“尚将军何需言谢,文治国、武卫国,两者缺一不可。我大宋重文轻武,出现许多问题。今圣上也知道,不能再那样下去,方令朝廷军改。武举虽不能一下子解决所有问题,起码让我大宋习武之人有个盼头,不会像以前那样,付出难有其回报。”
韩?说得不错,韩侂胄想军改,并不是他自己说了算,要拿到朝堂上讨论。许多事情都没能通过,看似平时没多少文人反对韩?的武举,那是因为武举对文官的影响不大。真较严重侵犯到文官的利益,那些文官就会自觉团结起来抵制。
韩?到来,在码头引起不小的轰动。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不尽相同,羡慕忌妒恨各种皆有。一个身材较瘦,脸色有些白。系着一条蓝色头巾的年青人,远远看着韩?,双眼尽是崇拜之色。可惜此时韩?只顾与众官员打招呼,没机会与对方相识。
潮州的码头离城更近,几十个官员一一介绍完。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来到潮州城。
潮州城论地盘大小并不在泉州之下,但这里的房屋相对要简陋些。毕竟是沿海地方,大街人来人往很热闹,偶尔还能见到一个身穿异国服饰的外邦人。
接风宴在魏敬堂的大厅举行,他们一到,碗筷和一些酒菜已经摆好。对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魏敬堂客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