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在天边露出一张笑脸,和有些人的脸形成鲜明对比。赵丹被强制召回宫,连庆功宴也没吃到。要不是大家劝说,她一定会抗旨不理。这样的脸色一直保持到皇宫里面,下轿后和韩?并肩而行才有好转。
“他们将我们召回去干什么?”
“你觉得呢?”韩?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一脸的风轻云淡。周围有一大群人,赵丹无法挽着他,只好挨着他走:
“我觉得可能有小人告密,将今天我们开业的事情告诉他们了,他们召我们回去质问。”
“一定是这样,”赵丹离开,赵曮当然也要离开,像条小尾巴,就在赵丹左边。他是个明白人:
“姐姐要是只做生意还没什么,抛头露面搞开业?这次召回去怕是不妙。不如这样,下次姐姐就不用主持了,交给我,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赵丹瞪了这个居心不良的弟弟一眼:“你也别想好过,你今天耽搁了一天,父皇招呼完我们后,就会轮到你遭殃。”
赵曮的胆子虽小,这次却没有担心:
“昨天我就给皇爷爷说了,为了今天能参加开业,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没空过,一直在学习。”
韩?笑了笑,这两人虽不是亲姐弟,有些地方脾气有点相似。以免赵丹担心,他说:
“我早就猜到了,说不定他们非但不会处罚,还会奖赏你。”
赵丹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眼后面,惊喜说:
“难怪你要让人拿一张轮椅和推车来,原来你早就有准备了。快说,你要准备如何对付他们。”
韩?有一段时间没来凤鸾宫了,和养宁宫差不多。所有的窗户全都安上琉璃,每扇窗户还多了卷窗帘。韩?已经打听到,这些人的琉璃全都没给钱,这笔帐只能算在赵丹头上。
赵曮没敢跟来,两人一进大殿就看见赵扩和韩可云坐在主位上,在大殿中的人虽多,除他们外,只有两人坐着。一人是个身穿一品官服的半百老者,身材高瘦,脸色十分差,灰黑色,仿佛正在大病中。另一人是个三十几岁的壮年,身体较胖,看见他们来,是唯一一个站起来之人。
韩?还在猜对方是谁,赵丹开喊: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拜见外公、大舅。”
韩?还没反应过来,壮年男子朝他们一礼:
“韩俟拜见瑞安公主,拜见小叔。”
韩?现在才觉得,礼多也有礼多的好处,不用别人介绍就知道对方是谁。他虽没见过韩可云的家人,知道韩可云的父亲叫韩同卿,现任扬州观察使,挂太尉职。韩可云的大哥叫韩俟,和他一样也是个怪名字。
“拜见皇上、娘娘,见过大哥。”
韩?叫韩同卿大哥一点没错,韩同卿拜韩侂胄为季父,相当于韩侂胄的义子。韩同卿脸色露出一些笑容:
“一年多没见二弟了,二弟的相貌虽没多少变化,其它方面的变化却大得惊人。你还未想起以前的事?”
韩?一进来那副样子,韩同卿知道他不认识自己。韩?有些不好意思:
“想起一些,多数都没能想起。大哥脸色为何如此差?”
“先坐下吧!”韩可云愁着一张脸说:
“父亲身体不好已有几年了,上次太过严重,父皇大寿也没能来参加,找了许多太医去都没办法治愈。小叔,你有没有办法?”
看来韩可云是病急乱投医了,要是别人韩?一口就回绝掉。韩同卿不一样,不但是他的义哥,他听母亲吴氏说,这个义哥对他一家人都很不错,远非韩同进那种人渣可比。无论能不能治,首先要让病人安心。韩?一脸平静走近韩同卿,看了一会问:
“大哥得的是什么病?”
韩同卿还没说话,掏出一张手帕捂住嘴就是一阵咳嗽,仿佛在回答韩?的话:
“大夫说我这是肺痨,找了许多大夫都没办法,二弟不是大夫,没必要为此事白操心。”
“肺痨?”韩?很想大退几步。韩可云不回避正常,他将赵扩看勇敢了。他在后世就知道,肺痨就是肺结核。肺结核会不会传染人,他不相信这年头的人会不知道。他现在才知道,韩同卿上次大寿没参加的原因。
为了远离病毒,韩?重重出了口气,坐在韩同卿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