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给他们说,你等我回来再审。”
韩?哪会等赵丹回来再审,问范先:
“你们常给皇上送丹药来?”
赵丹虽相信韩?,范先不可能相信。这年头吃丹药的人太多了,也没见有多少人因吃丹药而亡:
“一年也要送好几次,家师送来的那些丹药,先都要给其他人服,确认效果后才会献给皇上。”
一年送好几次,就算送十几次,偏偏碰上杨妃生病?不是不可能,韩?感觉太巧了些:
“有些事我得给你先说清楚,只凭你们欺君这一条罪,就够砍光你小山观所有人的头了。我已派人去查抄小山观,抓所有人。谁要是有立功表现,我会求皇上赦免其罪。你是高宏升的大弟子,死是一定逃不掉。但要是立功你就不用死,你听明白了吗?”
范先还算坚强,没被吓晕。他现在已经清醒,想到还有条欺君之罪摆在那里。虽然罪魁祸首是高宏升,他们也是帮凶,同样逃不掉。边叩头边喊:
“忠侯,我不是有意的,那些事都是、都是家师的主意,和我们无关。求忠侯开恩,放过我们。”
“我要是欺君,也难逃砍头之罪,我没权利放过你们。”韩?有些庆幸,这帮道士和穆斯泰那些手下比起来,忠诚度悬殊一大截。要是高宏升没死,他们可能还会为对方说些话。现在人都死了,很难有人会为死人尽忠。
“高宏升绝对不清白,否则不可能有人冒险在宫里灭他的口。你如果不想死,就好好想想,他有哪些可疑的地方,比如在这之前,有些什么人去找过他?他和那些人商量过什么事?他是不是突然多了一大笔银子等等。只要你提供的情报有用,我就会向皇上为你求情。”
范先擦了把汗,正身跪着想了好一会,突然双眼一亮:
“几乎每天都有人找家师,许多人找他,我们都不用回避。在五天前,有一个壮年男子找他。当时我们一起陪他走出炼丹房,来到大厅看到对方后。连话也没说几句,他就让我们先去做事,只留下他和那个男子。忠侯,我绝没说假,能不能免罪?”
有查的人总比什么都没有强,韩?稍松了口气:
“能不能免罪,要看对我们查案有没有用。那个男子叫什么名字?你现在还记不记得他的长相?”
范先说:“那人没说他叫什么,不过我记得他的长相,我可以画出来。”
会画画的道士没什么稀罕,韩?挥了挥手:
“将他带下去,让他把那人的画像画出来。将刘贵带上来。”
高宏生不止十六个弟子,他的弟子有二十多人,这次带来的十六个弟子,除大弟子范先外,还有个排名靠前的四弟子刘贵。人太多了,韩?不可能一一去审,准备只将排名靠前的几人审完。
刘贵是个三十几岁的壮年男子,和审范先一样。韩?一番欺哄吓诈完,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精神开审:
“你们可以说是高宏升的开门弟子,是他最亲的人。他就算想隐瞒你们,也应该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才是。好好想想,除你大师兄说的那个男子,高宏生还有没有其它可疑之处?”
这个刘贵比范先要机灵,为了能免罪,挖空心思一连说了好几个可疑分子,其中有就有刚才范先说的那个壮年男子。
“高宏升为人十分吝啬,他接了不少活,每次都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可分给我们的极少。我们几个每次还能得一二两银子,其它师弟半两也得不到,最多回去大吃一餐。我知道,他将得来的银子都换成了银票,可能藏在他住的地方,这几十年应该存了不少。忠侯,这个消息对你们有用吧?我的罪?”
这些道士也不知是不是怕死,每次说出一点情报,就要问能不能免罪。韩?都免得回话了:
“平时你家师都和些什么人关系好?和他走得最近的是些什么人?”
刘贵想了一会说:“我小山观就在京城东门外,离城不到十里,平时去那里的香客多。又加之高宏升很善于炼丹,去的官富也不少。和家师走得最近的人?京城后福棺材铺的东家宋老板、白云观的黄云道人、刑部侍郎钟大人,这三人和他最好,每年都要聚不少次。”
韩?听得有些脑涨,刘贵说的这些还不得不去查。正要说话,赵丹匆匆进来:
“不好,又出事了。杨母妃天嬉宫的一个宫女,摔到井里淹死了。父皇正在那里大发脾气,你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