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不相信的事很多,他一直不相信人会一夜白头,从科学的程度也说不通。现在他有些相信了,不过两个时辰没见到窦冠章,仿佛老了十年,脸上的皱纹多了些,头上的白发更多。窦冠章见到他服侍过的两帝,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出声来:
“太上皇,陛下,奴才对不起你们,奴才对不起你们。”
赵惇摇摇头,用颇为沉重的声音说:
“前几天我听说宫里出的事,你和郑安、俞松林都被禁足起来。你们三人,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以前你和冯柱是我的贴身内侍,几乎与我形影不离。要是你那时起什么坏心,我早就没命了,你是越老越糊涂啊!”
原本赵惇说完,应该轮到赵扩教训。在赵惇身后有两个老太监,其中一个身材矮胖、双眼如豆的老太监可能实在忍不住了,抢在赵扩前面:
“窦冠章,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几任主子对我们恩宠有加,就算让我们死,也不能对不起他们。你怎么如此不长脑子?居然干出害主子的勾当?”
终于没人抢话了,只是该说的两个老头已经说了,赵扩一时居然无话可说。窦冠章哭着说:
“冯柱,你以为我就不愿意为主子去死?我也是没办法啊。他们抓桐儿一家,我早年就进宫,连个后代也没有。好不容易说通我三弟,将桐儿过继给我。他就是我的命根子,为了他,我可以什么也不要,包括这条老命。”
赵扩的怒火一下子又窜出来了,窦冠章的意思很清楚,为了他那什么继子,不但可以不要他的命,连他们几个主子的命也可以不要。正要开口,又被嘴快的赵丹抢先:
“你桐儿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杨母妃被你害得有多惨?到现在都没能清醒。从实招来,为什么要害杨妃?你们在宫里还有什么阴谋?”
赵丹办了几件案子,学了不少经验,一下子就将主审的位置抢过去。现在谁问,对窦冠章来说都一样,停了半晌说:
“七天前,奴才回到宫外的家,家里大小十多口人全都没在,只有一个陌生男子在客厅。那个叫陆宁的年青人说,我儿窦疏桐一家已落到他们手中。要是不想他们有事,就和他们合作。当时他没说要做什么事,让奴才第二天去城外商量。
奴才第二天去城外见到他们,陆宁说他们和忠侯有仇,想在宫中设计陷害忠侯。当时奴才并不知道他们要害杨妃娘娘,奴才答应后,又写下一封答应与他们合作的协议。第三天陈杰找到奴才,说出给杨妃娘娘服用丹药之事。”
可能听到对方主要是想害韩?,许多人仿佛在听故事。赵丹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椅桓上:
“好大的胆子,你们居然敢害忠侯?那时你已知道他们的计划,非但没阻止,还助纣为虐,你真该千刀万剐。”
赵扩挥了挥手,示意赵丹别为她未婚夫发怒:
“你继续说。”
说了一通话,窦冠章可能适应了,没想一会又说:
“那陈杰和高宏升、张翠都是他们的人。由陈杰将高宏升炼制的失心丹给张翠,让张翠给杨妃娘娘服下。高宏升也会在那天,以为陛下献药为名出现在宫里,他因为给宫里做过法事,顺理成章为宫开坛作法。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我们没想到高宏升会被忠侯识破。
怕高宏升泄秘,陈杰与奴才商量,让奴才派人除掉高宏升。奴才没有答应,只答应替他们除掉张翠。太上皇,陛下,奴才说的句句是实话,要是奴才事先知道他们要害杨妃娘娘,奴才宁可不救桐儿一家,也不会答应他们。当时奴才的把柄已被他们抓住,又有桐儿一家在他们那里。他们向奴才保证过,事后高宏升会治好杨妃娘娘,奴才这才答应与他们合作。”
故事还算精彩,和一些人想的没多少出入。事情关系到韩?,赵扩很民主,问韩?:
“你觉得如何?”
“一干人等全部处死,”赵丹一句说出。也不知是不是还没过足办案的瘾,她又说:
“不过在处死之前,我们还要好好审审,儿臣怀疑他们宫里宫外的同伙还有不少,必须要全挖出来。父皇,这事关系到我们,由我们负责此案。”
老婆说完,韩?才缓缓说道:
“太上皇、皇上,你们相信他们是为了陷害臣?”
众人呆了片刻,赵丹兴奋问:
“你是说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
韩?看着赵丹笑了笑:“我们先说说他们是些什么人,和我有仇的不多,这种仇应该只有穆斯泰,陈源那些死人不算。穆斯泰会在皇宫安插人?我们现在知道的有一个内侍和一个宫女,他就算要收买一些人,也应该是朝中高官,收买内侍和宫女有些说不过去。
还有外面的高宏升,高宏升这种人他倒可能收买。他们绝对不止这点人,只为了陷害我,他们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还安排在皇宫中,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我当时听高宏升说,他要为杨妃娘娘做一场更大的法事,做更大的法事,肯定要请不少道士进宫。那些道士肯定都是他来安排,到时候谁穿上道袍都是道士。”
“啊!”韩?说完,几道惊呼声传出。因为要来看杨妃,赵扩的几个老婆都来了,包括赵丹也惊叫出声。
韩?的话她们能听懂,也很有道理。特别是最后几句,高宏升要做一场更大的法事。赵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