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算很高的山下,聚了十几个人。在这些人的四个方向,各有一人站在制高点,手拿一把望远镜,很像是军队中的侦察兵。不说多的,几千米以内的场景,他们可以尽收眼底。
韩?太过小心,受到王盈出现的影响,觉得他的安排有些问题。要是苏师旦的人突然出来,一旦留不住那些人,他们的身份很可能暴光。所以才让人在四周警戒,以防他想的那些可能出现。现在,他们正在听取一个可怜女子的哭诉。
“小姐出事的那天,苏师旦在醉香楼设宴,为张大人接风。当时他叫的人不少,有他的师爷白正山、转运司副转运使王庆隆等人。喝的酒又是京城的御酒,他们敬了张大人不少酒。因为张大人说,第二天就为小姐赎身,带小姐回京。小姐很高兴,两人都喝醉了。张大人带来的那些人,又被苏师旦那些手下陪醉,只有草民在小姐那里陪她们。
草民在她们房里,直到半夜才回房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有声响,正要打开房门去查看究竟,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说到这里,王盈眼中充满了恨意和惧意,抹了把眼泪接着说:
“那个男子问要不要将草民也杀掉,说这样更能陷害张大人。另一个男子说没必要,说大人有吩咐,只取小姐一人性命。当时草民没作多想,大喊一声后冲了出去。见外面的过道上有两个黑衣男子,两人虽蒙了面,其中一人额头上有条红色刀疤,草民认识此人,是夏利的手下刘彪。草民一句话还未说出来,就被另一个男子打晕过去。
醒来后已是天亮,草民冲进小姐的房里,见小姐就睡在张大人身边,身上插了一把匕首。草民将张大人叫醒,很快和小姐亲如姐妹的任小姐也来了。草民当时害怕极了,连小姐的葬礼也没参加,趁乱逃出城来,躲藏在一个远房亲戚家。”
王盈的故事说完,大家的想法不尽相同。谢香鄙视了她一眼:
“你家小姐遇害,你居然溜之大吉?张大人是钦差,你为什么不给张大人说,将害你小姐的凶手绳之以法?”
“草民当时也想过,可草民不敢。”王盈边哭边说:
“那刘彪是夏利的手下,夏利不过是苏师旦喂的狗,他并无官职。刘彪两人说奉大人之命害小姐,嫁祸张大人。他们口中的大人,十有八九是苏师旦。苏师旦在这里的势力极大,要是给张大人说,张大人一旦要追究此事,说不定连他也会没命。草民本想今日拜完小姐,就去京城喊冤。”
韩?很认可王盈的处理方式,毕竟只是个弱女子,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他想到在泉州陈源府上之事,发出一声感慨:
“喝酒误事啊!”
赵丹没韩?那么多感慨,对他说:
“现在我们又多了一条苏师旦的罪证,到时他那些爪牙也不能放过。”
大家又问王盈一些话,没过多久,在四周放哨的一个壮年男子跑来:
“公主,忠侯,张大人来了。”
王盈呆住了,她以为只有韩?才是钦差,其他人全是打酱油的,没想到还有个更大的公主在?还在发呆,张岩带着两人跑来。
“下官张岩拜见瑞安公主,”可能太激动,不等赵丹让他平身,他看了王盈一眼,扑向韩?,抱着韩?哭喊道:
“子健,你得给我作主啊!我是被冤枉的,那天的事王盈应该清楚,不知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想陷害我,可怜的琴儿也被他们害了。”
几女有些鄙视张岩,听他的口气,将自己的冤情放在第一位。虽提到韦琴,只是顺带。韩?自己也上过酒的当,没太责怪张岩,拍了拍对方的肩:
“不用急,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坐下我们有些话问你。”
张岩点点头,问王盈:
“这些天你去了哪里?为何会不辞而别,连你家小姐的身后事也不顾?”
“她的事我们已经知道,先说你的事。”赵丹有些不耐,将要回答的王盈打住:
“害你的人是苏师旦,他为何要害你?”
“果真是他?”张岩呆了呆,没敢再问王盈:
“公主,下官真不知他为何要害我,他在广州这一带恶贯满盈,贪赃枉法、祸害百姓。可能怕下官查到他的那些罪证,才想以此来威胁下官吧!”
张岩对苏师旦这些评价,如果不出这事,绝对说不出来。现在张岩万分后悔,他知道苏师旦有这些事,但从来没去查过。要是一切可以从来,他绝对做得比苏师旦更绝。
韩?以为张岩掌握苏师旦的一些罪证,对方才会如此算计他。
“说那些空的没用,你坐过苏师旦那艘花船没有?”
张岩抹掉眼泪,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