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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曹九公,赵希怿居然没走。可能耽搁的时间有些长,谢夕韵在大厅外找到韩?。韩侂胄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回来,见他们说得很起劲,没有进来打扰。
小两口进入大厅,赵希怿带着不小的忧心问:
“忠侯,银行的事太大了,你又何必要插手这事?万一到时候朝廷知道了也不同意,岂不是两头不讨好?”
韩?知道,这些话是为他着想,没有骗对方:
“人生在世,有些事哪怕再难,也必须得做。不是我自夸,银行之事,也只有我才有可能弄成功。要是我不做,数百年内,很难有人建成银行。这是对大家非常有利之事,特别是针对广大百姓。大家随时都可以去银行贷款,收成后还,只付一点点利息。到时我还要与大家商量,碰到灾年之类的,可以延期还贷,并且不算利息。”
赵希怿相信韩?是为大家作想,这些方法也的确很好,他没想明白,始终有些担心:
“银行的势力比国家更大,你觉得朝廷会允许这样的势力存在?”
这些也是赵希怿肺腑之言,要不是听到张经说韩?对赵曮好,赵希怿说不定已经去告密了。
“许国公可以将银行想成一种工具,它也像工具,它的宗旨是为大家服务。银行要制定任何政策,必须得朝廷同意。若是有违朝廷法令的,朝廷可以不批。印钱也得由朝廷监督,不是银行想印多少就印多少。银行是服务大家的工具,这个工具的一头,捏在各位股东手里。另一头,捏在朝廷手中。”
这一说赵希怿终于明白,赵希怿朝韩?行了个大礼,被韩?挡住后,仍将礼行完:
“忠侯不辱其名,为国为民之心无人能及,当得起我这一礼。”
三人再次入坐,没有外人在,又已经了解韩?不是个小人,有些话赵希怿没有遮掩:
“听张经说,曮儿得到忠侯许多照顾,他能有现在这般懂事,忠侯功不可没。”
赵曮虽是皇子,性格很不错,没有一点富家子弟的骄横轻浮,韩?是真喜欢对方。即将又要成为他的小舅子,没将赵曮当成外人。
“卫国公年纪虽小,心性各方面都很不错,比我强多了。他能有现在的成就,一是靠他自己,二是太上皇他们教得好,我不敢居功。”
一个是现在唯一的皇子,一个是红得发黑的大臣。毕竟有些忌讳,赵希怿说那些话,也只是让韩?知道,赵希怿对他的感激之情。
“我早年宦途四方,得到一些铁。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那些铁对我没什么用。早就听说忠侯有北伐之愿,现在又在领军。那些铁在我那里太浪费了,今赠于忠侯。忠侯可用那些铁打造一些武器盔甲,希望它们能为忠侯收复中原尽一分力。”
赵希怿说完,起身行了一礼。现在的礼很有名堂,赵希怿行的是拜别之礼,说明对方要溜了。韩?小两口只听到赵希怿说铁,也没说什么铁,猜到可能不是一般用来打菜刀的,韩?说:
“万万不可,我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国公还是将那些铁送给真正需要的人,给我也是浪费。”
“如果送给国公都是浪费,天下还有何人可配得到?”赵希怿正色道:
“就算忠侯自己不用,现在你在领军,手下将领不少,给那些将领打造兵器也可以。要是放在我那里,只会让它们生锈浪费掉。话不多说,我们改日再叙。”
韩?原本不想要,看赵希怿那意思不不达目的不罢休。再怎么也只是铁,如果赵希怿送的是金银那种铁,韩?一定要送还给他。不好意思再拒绝,赵希怿离开后,留下一口箱子。
这口箱子有一米多长宽,普通的木箱,箱子由四个大汉抬进来,起码重量很不一般。韩?满怀好奇打开第一口。
里面的东西有十来块,全是暗灰色的铁。韩?拿起一块最小的铁又摸又看,谢夕韵说了句废话:
“真是铁,这是什么铁?”
“好像是钨钢,”韩?学的是化学,见过的铁不知有多少个种类,他很高兴。不待谢夕韵询问,他解释道:
“这钨钢可是好东西啊!又硬、又耐磨、耐热、耐腐蚀、强度和韧性又好。看这样子,这些还是天然钨钢,用来打造武器盔甲之类的一定非常好。”
一听有如此多的优点,谢夕韵也很高兴。正在开口,后面一道声音传来:
“大人,这些好像是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