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敞正要开口,进来一男一女。女子是个四十来岁、身体较瘦的中年妇女。男子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穿着一套秀才服,长相还算英俊,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两人给韩?拜下:
“郭氏,谢宗录拜见辅国公。”
两人在这里出现,韩?猜想可能是谢知府的家眷。一般当地的一把手都住在官府,谢知府虽没在,来到他家,他家人应该要来见礼。
“夫人不用多礼。”
韩?还了一礼,谢宗录说:
“家父没在,但我们在家。王伯伯将辅国公他们带到大厅去,有什么事可以在那里去商量。”
大家转移地方,来到一个更大的厅房。多了个谢宗录陪客,官宦弟子,并不影响大家说话。王敞现在才回答韩?的话:
“前几天湛将军来,说吴大帅让他回去,有紧急军事要处理,他回去了。”
韩?有些头痛,折健行问:
“王大人,他是很重要的人证,你们怎么让他回去了?”
王敞苦笑道:“我们也这样给他说了,他非要回去,还和我们起了争执。他又非犯人,我们没办法,只好让他回去了。”
众将十分不爽,韩?给大家说过,湛志高是最可疑分子。现在好了,白辛苦一晚上。单元衡说:
“我去西和州将他带来?”
“暂时不用,待瑞安她们来了再说。”韩?问王敞:
“王大人,你们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王敞又说了一些,全是韩?知道的,一点没新意。一群人在人家家里就这样闲聊等饭,全都十分自然。没过多久,许知平问出一个问题:
“大人,要是有草环山的人,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韩?有些惊讶:“草环山的人不是走了吗?莫非在哪里还隐藏得有?”
大家都很惊讶,全望着肚子里面不知还有多少存货的许知平。许知平想了想说:
“去年,兴元府发生一件外地人伤人的案子。一个叫陆四的壮年男子,在汇源酒楼打伤一个那里吃饭的客人。最后被兴元府抓起来,判了徒五年刑。”
“此时我知道,”谢宗录证实:
“当时我就在对面酒楼,和几个同窗吃饭。那陆四也不知喝醉酒发什么疯,将那个中年男子打得不轻。最后十几个伙计齐上,才将他擒住。他和草环山有什么关系?”
许知平开始脸色还有些为难,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他是草环山的人。”
大家一脸惊喜,有个他们内部的人当然更好。虽然是去年的事,起码能打听到他们内部不少事情。这一路来,许知平和几个将领的关系不错,翁成虎问:
“老许,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说?”
韩?见许知平又在开始为难,对王敞说: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王大人,快去将那陆四提来这里审一下。”
王敞带着几分疑色看了眼许知平,虽有些怀疑对方,和韩?一起来的,再怀疑他也不可能做什么不友好的事:
“宗录在这里陪大家一会,我去将人提来。”
王敞的运气不好,刚出府衙,郭氏带着几个下人进来:
“辅国公,饭菜好了,在这里将就用些饭吧!”
韩?带了八百人来,在褒城、金牛县等各地都有。有两百多人去那条人迹罕至的秘道打探,现在在兴元府的最多。他只带了二十几人来,其他人吃住都在外面。为了让大家出来锻炼一下,他出京之前,给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只要不装有钱人,在外面的用费已经够了。
跑了一个晚上,大家都饿了。二十几人就在大厅围了三桌,谢宗录给大家满上酒,大家边吃边聊起来。翁成虎有些不服,问许知平:
“这事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当时你也在场?”
许知平看了韩?一眼,苦笑道:
“不瞒大家,那陆四骑来兴元府的马,还是在我那里借的。还算他有良心,没将此事供出来,要不然我也无法与大家相识了。”
这下再傻的人也明白一些,开始许知平和大家没混熟,怕这事连累他,没敢说出来。现在他们父子三人都快成韩?的手下了,这又不算多大的事,现在才敢说出来。翁成虎指了指他笑着说:
“你啊!好好的马商,怎么和那帮人搅在一起?”
这种事韩?完全没放在心上,问许知平:
“那陆四在草环山地位如何?”
许知平说:“草环山六七百号人,有两个当家六个小头目。那陆四是其中一个小头目,在草环山颇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