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仵作验尸,韩?对其专业水平有很大怀疑。什么钉子钉脑、中毒而亡的能查出来。其它一些高明的死法,未必能查出来。
“仵作不一定说谎,但他也不一定能查出来。”
韩?故作神秘,张氏听了很不高兴:
“仵作要是都查不出来,谁还能查出来?”
韩?想了想说:“按仵作所言,胡锐兄是窒息而死,一个喝得烂醉之人,全身没一点力气,大脑处于无意识状态。这时候要是有人按住他,用被子或是枕头之类的东西,也能让他窒息而死。这样的死法,我想仵作很难查得出来。”
可能这手段太毒了,大家没有半分学到新知识的样子,岳氏悲声问:
“李兄弟,老爷真是他们害死的?”
韩?没有肯定:“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杀人是要动机的。大家想想,他们有什么动机会杀死胡锐兄?或是有什么可疑之处,都可以说出来我为大家分析一下。”
韩?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湛家人数出一大堆。
“桂长松本就是个小人,以前他向老爷借一千两银子。当时老爷手头紧没借,他一定怀恨在心了。”
“桂长松有一次醉酒,和老爷吵过一架,肯定他那时就有害老爷的想法。”
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桂长松以前就钟意湛志高的小老婆张氏,想搞死湛志高霸占张氏,没一个他们想听的。再说下去也打听不到什么,韩?换个话题:
“这个桂长松任什么职?他也住在城里吗?”
“他家就在城西的马踏街,”湛飞可能已经将桂长松当仇人了,恨声说:
“他本和我爹爹同级,因为拍马屁,得到吴大帅赏识,现在任武宁军步兵副指挥使,从六品官职。”
又问了一番话后,一家人觉得掏差不多了,破费给了两百两银子的礼钱,满意走出湛府。
“相公,今天我们这两百两银子花得值。”大家没回去,朝西极马行走去。马车小了些,韩?骑在马车旁边。赵丹可能兴奋,卷开车帘交流。韩?笑着问:
“你们得到什么收获?”
两女在马车上早就交流过,赵丹说:
“有三个收获,一、我们肯定湛志高的死,和桂长松一定脱不了干系。二、桂长松在湛家打听一些东西,桂长松可能怕湛志高对湛家人说过什么。三、湛志高死因可疑,说明我们对他的猜测没错,他可能和那些山贼有勾结。要不然凭湛家人那些所谓的动机,桂长松应该不会起心杀他。”
“妹妹说得不错,”谢夕韵问:
“你难道还有收获?”
两个老婆能想到这些,已经算不错了,韩?说:
“你们说得都对,你们可以想想,桂长松为何要这么做?我们猜测湛志高勾结山贼的事情基本成立,桂长松又将湛志高弄死。在他们的背后,还会有些什么人?总之一句话,桂长松现在是下一个湛志高,他很可能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一些事。”
两女听得双眼大亮,谢夕韵提醒:
“如此重要,我们得早点动手才行,免得他真会变成第二个湛志高。”
“不用太急,”韩?转过头对同来的折健行说:
“折将军,你去安排几个兄弟,负责桂长松的打探监视。做好随时向他动手的准备。”
一家人一路聊到一座大宅院前,这座大宅院比许家的马市繁华多了,比他们现在住的顺风酒楼还要大上不少。在大门口站着十多人,围着三匹马在欣赏。他们认识的秦朝能也在,见他们到来,秦朝能和两个男子迎上。
“东家,阮先生,这位就是李贵李公子。这位是我西极马行的东家刘先学,师爷阮百年。”
秦朝能直接将两个能作主的女人忽略掉,三人一番见完礼,年纪最大的个老者刘先学说:
“李公子是位贵人,岂能在这种地方谈事?大家里面请,事谈不谈得来无所谓,我们的礼必须得尽到。”
西极马行不是酒楼客栈,也非是他们熟人家,大家不好将马也弄进去。还好外面有专门系马的地方,留下两人照看马匹,其他人走进马行。
西极马行也没什么特别的礼,将他们一行人迎到里面一间很大的厅堂,上了一杯在他们看来很普通的茶。看起来有几分文气的中年男子阮百年问:
“听朝能说,你们是大宋银行的人,要为大宋银行采购一批马匹。不瞒李公子,我们虽没什么家底,也在大宋银行入了五千两银子的股。这采购马匹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