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宋两国一直有商贸方面的交易,两国边城允许百姓互通往来,并不检查路引之类的东西。在一些商贸比较发达的城市,常常会看到一队队数量不少的两国商队。
在一座两丈高的城楼下,一队数十人组成的商队来到城门口。四个守城士兵仿佛没看到来人,一个中年士兵半闭着双眼靠在城墙上。另三个士兵凑在一起,一个年青士兵说:
“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换班时间了,大家吃过饭,去和兴赌坊玩两把如何?”
“不去,那地方太邪气,我在那里从来没赢过。”另一个中年士兵说:
“要玩军中的弟兄聚在一起玩,不比去赌坊差。”
三个士兵还在聊天,商队已快全进入城中。只留下后面四个男子停在城门口。四人对望一眼,朝各自的目标走去。一个没在说话的中年士兵抬起头来,正要问走向他的年青人。只见对方轮起手中一根齐头长棍,一棍朝他劈来。
“你们……”
中年士兵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连躲避的意识都没有。仅喊出两个字,被一棍劈到头顶,永远失去知觉。
另两个战友也没被漏掉,被两个手拿单刀的男子劈翻在地。靠在墙头的个中年士兵一声未哼,被人割断咽喉。后面一个正要进城的年青人见状,转身就朝后面跑去,边跑边大喊:
“杀人了,守城的军爷被杀了。”
要是此时在高处,可以看见,四城门都一样,都有一队人马进入城门。城门口的士兵,都被第一时间杀死。没过多久,这座边城无论是城中还是城楼上,随处可见在厮杀中的人。
在北城门,一个身穿宋军服的壮年都头,刚将一个年青人杀退。从远处山后,突然出现不知多少人马,如黑云似的朝他们这边压来。壮年都头失神大喊:
“不好了,金军打来了。”
……
一场新雨过后,头上的乌云还未完全散开。一座搭着不少架子的城楼下,逐渐走来一些手拿工具、身穿普通衣服的百姓。这些百姓男女皆有,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在搭着架子的城墙上,一些地方很能够吸引人。
现在的城墙,多数是用泥土杵成。但为了看起来美观,墙上画有一些砖线。这座城的城墙,一些地方砖线尽去,被糊上一层水泥。牢不牢固不论,看上去要光滑得多。
这座城不大,只有东西两个城门。东西两面都在对城墙施工,可能是水泥太过吸引人。不但有官兵,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在西城楼上,一个脸白如女、相貌颇为俊俏的年青人,指着城楼上一堆水泥砂浆说:
“太稀了,还弄些干的水泥砂浆来。”
旁边一个身穿九品文官服的中年文官,转身对一个中年士兵说:
“快按舒公公的吩咐去做。”
中年文官安排完,问姓舒的年青太监:
“这东西还真是有些奇怪,下那么大的雨,也没将这堆泥浆冲走。舒公公有先见之明,对水泥,舒公公是绝对的行家,一定不比那些工部的工匠差。”
“咱家要是没把握,岂会阻止你们搬运?”舒公公说:
“工部那些工匠算什么?长公主府的卫公公才是行家。我们都是他教出来的,临安皇城墙的翻修,也是卫公公在负责。”
可惜卫金斗没在,难得有个同行如此夸他。中年文官点点头:
“这东西是辅国公和长公主发明的,近水楼台,卫公公自然对此物了解甚深。假以时日,舒公公不会比他们差。”
舒公公比较满意笑了笑,正要开口,突然指着远方:
“那是什么?”
中年文官朝舒公公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有一片小黑点,后面的景物全看不见,被灰尘遮掩。没看一会,中年文官脸色瞬间变成苍白,指着所看之处大喊:
“好多人马,那些好像是军队。”
没过多久,中年文官的喊声再次改了口:
“不好,金军打过来了,快关闭城门,通知赵将军。”
……
上千人的队伍,赶着近五千骑。无论走在哪里,声势都十分浩大。队伍中虽有三辆马车,连谢夕韵也骑在韩?右边。现在才是清晨,为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四女都没有坐马车,在谢夕韵旁边的谢兰指着前方:
“翻过那个坡,就能看到兴元府了。”
无双好奇问:“你才来过这里一次,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莫不是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