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让我们紧守城池,要是我们带兵去,说不定会坏了他的计划。”
谢夕韵知道赵丹的心思,抓住她的手:
“谢大人说得是,城里只有五千几百兵力。再抽兵出去,万一那些金军来攻这里怎么办?相公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再说现在也晚了,等你赶去,说不定相公已经打完仗,去也只是空跑一趟。”
听到韩?在前线打了大胜仗,赵丹现在是坐立不安,挖空心思想到一些说词:
“怎么会空跑一趟?我带去的是生力军,说不定在关键时还能帮相公一把。不说其它,打扫战场、服侍那些受伤的兄弟也好,还可以帮助追击溃败的金军。”
谢夕韵绝对不想赵丹去,但一听赵丹这样说,心里也有些意动。万一她们赶去,刚好遇到打仗,还可以帮韩?一个大忙。但让赵丹去太冒险了,正在想如何劝说,留下守城的卢照龄说:
“现在城里只有一千几百匹战马,公主,不如我带一千兄弟去。那支金军有将军看着,应该不可能偷偷来攻兴元府。”
这个主意不错,谢夕韵带着哀求的语气说:
“妹妹,就让卢将军去吧!我们在城内指挥。要是我们的大量援军赶来,到时我们一定领着大军去战金军。”
赵丹虽不爽,没有拂谢夕韵的意:
“好吧!就让卢将军带一千兄弟去。记住,不管前方有什么情况,立即派人来汇报。”
……
双方的兵力太悬殊,一场大胜仗,金牛县的威胁并未得到解除。今夜虽仍无月,但天上繁星点点,天色比起昨夜要稍好些。
天空的星星,如果变成人的眼睛。可以看见,在金牛县东西两头,离城墙仅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各有一座营寨。两座营寨终于用一些石头树枝之类的东西,堆出一些便墙。这些便墙虽不能防住人,马很难越过去,必须走前后中间用木桩搭建的大门。前后大门各有五百兵把守,左右还有一两百人巡视。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不少暗桩。
吃一堑长一智,要是徒单侍年以后还有机会带兵,以后肯定会养成一个好习惯。无论附近的敌人有多少,都会将营寨的安保工作尽量搞好。不说别的,起码敌人打来,能在最快时间组织人手抵抗。
营寨离城门如此近,城下没再派人看守。在南北没有城门的两边,看不到一个守在那里的人。仿佛就算里面的人爬下城墙逃光了,对东西两侧的金军也没任何影响。现在许多金兵金将的确也是这样想的,巴不得里面的宋军逃光,他们可以轻松占领城池。要不是防止里面的宋军将战马和粮草运走,他们可能连城西也不会派人守。
再黑的夜,也有人在为有些人或事而奔波。在一条人迹不多的小径,一个骑着一匹灰黑色战马、身穿金军服的中年士兵,点着一支火把,堂而皇之走在小路上。快到一丛竹林前,从竹林中跳出几人:
“什么人?”
这些人和声音将中年男子小吓一跳,定眼一看一共有三人,全是穿着一样的战友,心里松了口气:
“奉命在后面打探,打探到一些情况,回去向大帅汇报。兄弟,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跳出来的几人也看见了中年男子的穿着,收起吓人的武器,一个壮年男子叹声说:
“还能干什么?怕那些宋军从这里摸过来,在这里送死。”
“哪是送死,”中年男子安慰道:
“真要是宋军从这里摸来,你们不出声不就完了?”
壮年男子白了中年男子一眼:“不出声?你以为是躲猫猫呢?要是宋军来了,还得跑到营寨那边去敲锣打鼓传声示警,要是运气不好,最先死的就是我们。哪像你们斥候兵?对了,你怎么不穿普通衣服?”
中年男子看了自己这身衣服一眼,暗自苦笑:
“怕众弟兄误会,被无声无息干掉,才换上。不和你们聊了,我去办事。”
中年男子直接朝城南方向走去,中途又碰到几个暗桩寻问。快接近城墙时,他将火把弄熄。大着胆在城外走了一段,没发现任何人。他小心翼翼摸到离城墙一百米的红线范围,一些眼尖的宋兵已经走到重弩前。不敢再耽搁了,从箭筒中取出三支绑有纸条的箭羽,一支支箭羽射向城楼。有些不可思议,三支箭皆命中城楼上一根旗杆上。
做完这一切,中年男子迅速退离红线。让他松了口气,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硬甲的都头,将他射来的三支箭取下。没再耽搁,返身从另一条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