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营帐被一座座拨起,收拾好放到战马上。许多人在收拾营寨中的东西,折健行说:
“他们要走了。”
这样子,大家都能看出金军要走了。但眼看营寨快收拾完后,大家从望远镜中看到,一些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盆盆红色的东西,由另一些人,在大家戴着的白孝上写了一些东西。太远,就算有望远镜也看不清楚。
如此不寻常的举动,给大家许多遐想的空间。单元衡说:
“不好,难道他们也想来偷袭我们。涂些红色的东西在额头上以辨敌我?
想象力很丰富,宁慕白说:
“他们哪还敢来偷袭我们?他们应该是书以血字立誓,想为徒单侍年报仇。”
“宁将军说得是,”杨阳接道:
“要是那样,他们可能会攻城。这下可能有些麻烦了,哀兵更难对付,一个个悍不畏死。就算我军能胜,也会有不小的伤亡。”
卫原摇摇头,提出一个疑问:
“他们要是想攻城,为什么将营寨撤了?”
这个疑问没难住神卫军的将领,雍子先说:
“这可能是破釜沉舟之意,表示他们不再休息了,一直攻破城池为止。”
韩?的手下,一个个受他的影响,都爱动脑筋,想的事情天花乱坠,有些东西连韩?也没想到。高治中有些不服:
“徒单侍年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昨天晚上徒单侍年根本没去西面,怎么突然就死了?”
“肯定和我们有关系才这样,”何龄也来插一脚:
“金军一连几次惨败,说不定徒单侍年气急攻心。听到城西被袭击的消息,一下子就气得差不多了。拖到现在再也拖不下去,就这样没了。”
无论怎么说,大家说的多少都有些道理,只是韩?听起来有些想笑。大家一番答辩完,没得到任何结果,只好又看向韩?。韩?总结:
“来攻城估计不会,但他们以血字立誓可能是真的。他们可能想做一些事来报复我们,时时注意他们大军的动向。”
再怎么猜也没用,过了一会,大家终于看到金军头上的字。这字要是被谢夕韵赵丹几女看到,保证会下令开干:
“誓杀韩?。”
韩?将字念出来,苦笑着摇摇头。他也不想杀人,想活捉所有人。但不可能,他们本就是弱的一方,抢的就是时间,根本没时间让他去阵前劝降。杀人非他意,但要是能死这些来侵略的道友,而活本国贫道,他不会犹豫。
金军营寨收拾完成,戏还没完。一万三千几百金兵,抬着一口用木板钉的棺材来到城下。这次的阵形摆得不错,让众将士惊讶的是这些人的气势。众人头戴血字,众将身披白布。双眼腥红,不少人如同冤死了爹娘,满满的仇恨值。
几十个金将走出阵营,几个将领又走了一段路才停下。金承刚大喊道:
“韩?,你们害死了我们一万多弟兄,如今又害死了我家大帅。我们发誓,与你势不两立。”
金军这样子,让城楼上的有些人兴奋,有些人恼火,还有些人心惊。这些韩?都没有,只有感慨,大喊回话:
“金将军,不说那些大家各为其主的话。是你们来侵略我大宋,想来不止你们这一路。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更多,他们找谁喊冤?杀你们我从未后悔,如果有可能,我很愿意将你们全都留下。”
“攻城,”一阵很大的愤怒声传来,可惜是后面那些金兵喊的话。不少金兵高喊:
“金将军,攻破城池,拿韩?的人头祭奠大帅。”
徒单侍年万万没想到,他的死,居然让他这些士兵的士气,上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见大家如此争气,金承刚意动了。还在犹豫,旁边的王家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将军,攻城胜负难测。如今韩?一定不敢再来犯我军,将这些弟兄平安带回去,那是大功一件,说不定朝廷会让将军真正接替徒单侍年,成为军中大帅。孰轻孰重,将军应该知道。”
金承刚重重出了口气,举起双手挥了挥,将阵阵愤怒声打断:
“韩?,你休得猖狂。大帅身后事要紧,今日我就放你一马。你若有本事,只管来追击。我们走。”
结局太过出人意料,在大家呆呆的目光中,攻击兴元府这路的大军,踏上返程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