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槊是刺来的,比劈来的更难阻拦。此时壮年金将的刀还未完全收回,没敢用刀封挡。他瞬间将重心转移到身体的左边,突然向左边闪去,长槊险险从他右脑门擦过。他心中的“好险”二字刚叫出,晃眼见长槊一偏,脑袋瞬间失去知觉。
朱明章是赫尔高的参将,相当于又是参谋又是将领。他也会武艺,武艺还不算低。不知是不是韩?那边的人更多些,他一开始就没有高兴。他的对手是个身材较胖、皮肤保养得很不错的中年将领。他将中年将领的长枪挡回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中年将领就没机会再攻击了,朱明章的长枪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要比对方胜一筹,杀得中年将领节节败退。可惜没杀两招,他晃眼一看,陈原杰已被李纯稀像抓小鸡似的抓到一边,他的惊惧更盛。突然感觉左脚传来了阵钻心的疼痛,转身一看,一个年青人拿着一把近三米长枪,打向他的右手腕。
朱明章虽不认识龙九,对方的速度快得他根本无法避防。右手腕已经努力收回来,还是被一枪打中,右手脱离长枪,还好有左手,使他没有失去自己的武器。龙九第三枪没再客气,一枪顶到他胸口:
“扔下武器,否则杀了你。”
朱明章活了一个甲子,何时受过如此待遇。气得他将长枪一扔,瞪着龙九问:
“你们是哪里的宋军?”
涂树年是赫尔高军中的高级将领,他的武艺也不弱,基本能算上猛将。他的反应也快,在拿到武器金将中能排在前三。他比那个中年将领还快反冲,见一个使双锤的家伙冲来。他带着笑脸,一脚踢身自己的案桌。
现在的许多场合,前方都要摆张桌子,这已形成一种礼节。军中的案桌虽不高,十分固实。使双锤的年青人已离涂树年不到三米的距离,又攻得如此突然,他已经在脑海里面幻想着满脸开花的场面。“砰”一声大响,将他的幻想破灭。
单元衡刚认识涂树年,朱明章能早早介绍涂树年,至少说明对方是个大官。他心中一喜,但多了一分小心。因为韩?给他们说过,在自己生命无忧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取人性命。对他们来说,韩?的话比圣旨更管用。
涂树年这种大官的价值不小,单元衡不敢将他弄死了。见对方踢来一张案桌,几乎没经过大脑考虑,一锤砸向飞来的案桌。案桌在空中炸开,化着几十块木梢炸向前方。
这么多的木梢,又如此近,涂树年没能完全躲开。一块木梢如刀划过他的左脸颊,出现一条红色印迹。他的右眉上方、下巴等不同程度受损。他脑海里面的满脸开花终于实现了,可惜不是单元衡的。还在胡乱舞动大刀,一只在他眼中巨大的铁锤,将他的视线遮挡大半。
这一锤不止是遮挡视线,一道不知多少级的狂风袭来,吹得涂树年的头盔也朝后歪去。突如一夜春风来,将他脸上一些红线吹开,出现一朵朵红色鲜艳的花朵。此时他已经忘了痛,仿佛这一锤将他的魂魄也砸碎了。
“扔下武器,束手就擒。”
这些金将,哪是神卫军众将的对手。赫尔高不过是普通的金军,神卫军将领可以说是从全国选出来的强者。一些金将眼看事情不对劲,转身就想逃,傻眼了。
这里是淮阴主营,主营不像那些临时营寨,这里用的全是实木所建。虽有窗户,建得很高。门口方向又堵了十几人,外面的自己人虽多,根本逃无可逃。没过多久,三十一个金国官将,无一人逃脱。有七八个的运气不错,没被打晕,只是被刀枪上身后失了自由。
门口的战斗没有停止,此时已和开始大不一样。门口到处是血,外面的血更多,要不是被人清走,尸体都已经堆过门坎了。
此时在门口的仍是五个将领,也只能挤五个。杨阳、宁慕白、伍天赐几人堵在门口。他们不再只是阻挡金军,刀枪不用钱朝对方身上招呼,这么一会,起码有数十人命丧他们手里。杀得外面的金军士兵大减,冲过来送死的节奏也大为减缓。没过多久,外面的惨叫声更大,一阵声音传来:
“不好,混进来的那些贼人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