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军师,”另一个年青金将接道:
“我们快走吧!这里的河水虽深,在其它地方说不定能过河。可能韩?已经派人绕道来追我们了,他在这里用话拖住我们。要是被他们在这里堵住,谁也逃不了。”
尚文才急得满头大汗,加上刚才和完颜永济走的那些人,他们大概有八千人逃过来。对面还有七千多人,要是现在走,那七千多人会做如何选择,谁也说不清楚。毕竟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尚文才虽没有立即逃走,大喊道:
“将所有船只划过来。”
对面的金军全呆住了,眼睁睁看着一些划过来的船只,在路途转向。一个头大身粗的壮年金将大喊:
“军师,你这是何意?莫非要过来和我们一起战宋军?”
韩?和众将很高兴,他们绝对不相信尚文才敢过来。韩?说船只,就是让尚文才注意船只,将船只收回去。韩?喊话:
“尚文才,我说的话绝不食言。只要你敢过来,我们绝不偷袭,等你们摆好阵我们才开始战斗。”
尚文才没有回韩?的话,待船只快过全划过来后,他又做出一个惹怒众人的举动。
“大家都是我大金将士,现在是你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大家拿起武器和他们拼了,这些船只关系到王爷和众将士的安危,我们不能留下。来人,将所有船只毁掉。”
韩?的奸计得逞了,尚文才很配合,在众人呆呆的目光中,对岸的金军将大家逃生的船只毁去。
“尚文才,你竟敢毁掉这些船只?”刚才喊话的壮年金将喊完,无数的声讨声传出:
“不要毁船,让我们过去。”
“尚文才,你不得好死……”
骂什么的都有,越骂韩?和众将士的心情越爽。韩?挥了挥手,将他们的队伍挥退一截:
“尚文才,你这种无耻之人不配活在这世上。我已派人绕道过河,你等着,我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为这些将士报仇。”
韩?这些话听起来没什么水平,仿佛是泼妇骂街。但传到对面的金军耳中就不一样了,刚才劝尚文才离开的中年金将说:
“不好,他们果真绕道过来了。军师,我们快走。”
韩?如此说,尚文才反而有些不相信他派人绕道过来。但这种事谁也不敢去赌,尚文才隔岸朝大家跪下,同时挤出几滴眼泪:
“诸位弟兄,对不起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再起大军,报今日之仇。大家身为我大金的军人,万不可被韩?这个小人蛊惑,当了千古罪人。拿起你们的武器和他们拼了,从岸上突围出去。我与王爷,在金国等大家。”
尚文才还真敢想,将大家当成白痴。他忽悠完,隔岸朝金军拜了几拜,骑上已烤干的战马潇洒离开。韩?简直连半点追他们的意思都没有,干脆又让众人退后一大截,动情开讲:
“大家进来些,都不要挤。现在只剩下我们了,没什么不可以谈。我已派人煮饭,无论愿不愿意投过来的人,等会都有饭吃。有伤的人现在就可以出来,现在是冬天,伤万万拖不得。先将伤治好,留得有用之身,才能与亲人团聚……”
韩?从来没如此婆婆妈妈,仿佛是个家庭主妇,又像是个得道高僧,说得有些金兵眼泪都留出来了。太感人了,一个年青人扔下武器,边朝韩?这边跑边说:
“我愿意投靠韩大帅。”
并不完全是韩?忽悠好,这些金军才被人抛弃,韩?趁人之危,一番话就将许多金兵的心融化大半。继年青人跑过来,一群群人的不要命投向光明,一些已投过来的金兵迎出,迎向各自的好友和认识的人。
这一幕将韩?自己也感动了,要是每仗都能这样,他真愿意少活几年都可以。在场的金将不多,只有九人。现在这九个金将已经聚在一起,他们没有阻止,也无力阻止。刚才最先怒怼尚文才的壮年金将可能官职最大,第一个站出来:
“韩大帅,胡将军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