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拿出一把小银锭,一阵感谢声传来:
“多谢穆斯老爷,多谢穆斯老爷。”
这一切全被坐在第二辆马车内的韩?看见,暗自摇了摇头。进城来的计并不是他想出来的,像这种计,他许多手下将领都能想出来。要是这些士兵忠于职守,将板车遮挡的东西打开检查,茶叶和酒都不会发现多少,发现最多的是武器。
韩?知道,要想让士兵都有忠于职守的觉悟很难,就算换成他的神卫兵守城,碰到比如阿布道格那样的人和货物,同样不可能检查。大家进城后,还没离开城门的范围,从前面的大街跑来一队官兵,要不是只有二十几人,韩?还以为他们被人识破了。
这队官兵赶路十分急,但接近马车后突然停下。穆斯泰的马车也很配合停了下来,唯一一个身穿盔甲的年青将领,朝已经掀开车帘的穆斯泰一礼:
“穆斯先生居然亲自押送货物?怎么没见马克兄?”
“少将军不必多礼,”这次穆斯泰没有用银子砸,笑着说:
“马克出海去办事了,等他回来,我让他来找少将军聊聊。少将军,令尊在不在府上?”
不知是不是听到穆斯马克要来聊天,年青将领比较高兴,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出喜悦:
“家父在家,穆斯先生要找家父?”
穆斯泰点点头:“有点事情,要找鲁将军他们。少将军去忙吧!我回去安排一下,就去请他们来聊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穆斯泰衰败了,一路走来,有不少人给穆斯泰打招呼。大家来到一座大宅院后,安排的事用不着穆斯泰和韩?,两人带着一些人来到一间大厅,穆斯泰说:
“刚才问马克的年青将领叫鲁向权,是鲁格之子。鲁格只有这一子,他的发妻已亡,听说包括家里的小妾加起来有十多个,在这里的也有七八个。”
韩?对每个城的文官都不重视,金国也不是大宋那样,军队由文官来管。像鲁格这种守将,打听得越清楚越好。
“有没有可能招他过来?”
穆斯泰想了想回答:“非常困难,现在海州军方分成两派,一派是禄尔安,实力最强。另一派是赫尔高,被禄尔安压着。东海县和夏陵县的守将,都是禄尔安的人。鲁格是禄尔安的心腹将领,怕是不容易招降他。”
韩?开始也没打算要招降谁,现在听到鲁格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才有这方面的想法。
“行不行总得试一试,等会你将他们请来,我来试试。”
现在穆斯泰已经铁了心要和韩?合作,没有生一点其它心。他也一直在想这些事情,生怕出了点差错:
“我请他们吃过不少次的酒宴,但都是在城里的醉花楼吃的。那里不但酒菜不错,还有不少美女。要是请到家里来,他们会不会怀疑?”
许多妙计都不复杂,施计要胆子大,有时一个简单的计也会很成功。这些知识,韩?懒得给穆斯泰说:
“他们不是神仙,你请他们到家里来赴宴,他们可能会有些想法,但绝对不可能怀疑。”
和穆斯泰这样的人合作,就算孙世文那样聪明的人,也很可能会上当。可以说没人会想到,韩?居然会找穆斯泰合作。这些穆斯泰自己不知道,他又说出第二个担心:
“东海县总共有二十个将领,我们一下子请了十八个,只怕他们会怀疑。”
大厅中的二十几人,只有三人才是穆斯泰的。韩?扫了一眼,发现他的手下也露出担心之色,明显赞成穆斯泰的说法,笑了笑问:
“他们那些人,在午后是聚到一起,还是各回各的住处?”
许多人都没懂韩?的话,包括穆斯泰:
“大家只是在白天做事,午后几乎上都散了,当然是各回各的住处。”
要不是与穆斯泰合作,有些事情韩?不会说出来,免得对方学聪明了:
“你派人请他们的时候,将一些人的时间说迟些,一些人的时间说早些,但间隔的时间不能太长。这样他们在半路很难碰面,就算碰面也不要紧,谁知道你请了多少人?”
众人一阵恍然,穆斯泰又问:
“他们来的时间不一,我们就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谁说非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韩?暗自摇头。穆斯泰并不笨,有时因为紧张,聪明人也反应不过来:
“我们甚至可以做到这样,来一个抓一个。只要走进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
穆斯泰看着韩?,眼中再次露出一些佩服和惧意。这个计划并不复杂,但以前他们根本就想不到。计划虽还没有开始,他已经知道,东海县这帮金军已经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