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到中午,岳宗远有些担心:
“大帅,卢鹏本身智力不弱,又有年双河相助。我们赶夜路,万一他们伏击?”
“他们敢伏击我军?”赵丹一脸不信:
“他们已经被我们的伏击打怕了,哪还敢打我们的伏击?”
韩?停了一会才开口:“这里到徐州,若是走大道,有没有天险一类的地方?”
赶夜路必须走大道,小路不但难行,更容易被人打伏击。蒋怀圣说:
“这里有几条道可以去徐州,最好走的大道只有一条。要说天险也有、双子沟。双子沟在一个乱石崖边,一侧是乱石崖,另一侧有两座山峰。山峰对大道的面是悬崖,要是有人守在两座山峰上,我们只能绕道走小路。”
韩?准备将沙盘搞出来,他认为那东西的实用价值并不太大,花的时间人力远大于它的价值,打消了弄出来的念头。他的手下太多了,降兵降将也多。要是蒋怀圣不知道,他问那些人也一样。听蒋怀圣一说,他已大概知道那里的地形:
“派特务营沿途分段打探,尤其是险地、可打伏击的地方绝不能放过。这里派一两千弟兄守就可以了,丘大帅他们什么时候到这里?”
关天培说:“他们已经派人来联系,今天晚上就能赶到。”
初来这里,连仗都没打,韩?也没什么好安排的。大家吃过饭,除喂马等办事的人,全都找地方睡觉。下午,韩?带着众人朝徐州方向走去。在一座山上,一个壮年男子远远看着他们踏上大道后,也随之离去。
……
一个有星无月的夜晚,在漆黑的大地上,一串如星星的亮光,组成一条长长的巨龙。不知惊扰到多少飞禽走兽,遭到多少不平声的谴责。
韩?夜行的队伍,简直就是视觉盛宴。他的队伍全用的是马灯,一小队十人的队伍,就有三盏马灯。官将级别的,每人一盏。韩?在海州收罗了不少马车,他们专门用两千匹马来拉东西,所有将士,除了自己的武器和有马灯要提的外,都是空手。虽在赶夜路,大家并不太累。
这支队伍中间有四辆马车,要是走近这几辆马车,可以从这里听到一些人语声。许多人多少都有些睡意,只有几女很精神。她们一直坐马车,想睡就睡,虽然已是深夜,大家都摸着黑在悄悄说话。在第一辆马车中,赵丹看着卷开帘布的窗子叹声说:
“我们离开楚州的时候失策了,应该叫龙九他们领军去夏陵时,顺便将我们的马车也带上。这些马车无论大小还是舒适性,远远无法与我们的马车相比。”
其实赵丹坐的这辆马车也不差,全用上好的木材制成,坐三个人也不显挤。但比起她们的超豪华马车,肯定远不如。这辆马车中只有她和谢夕韵,谢夕韵说:
“已经派人去了,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带来。马车这些不重要,看这样子,徐州这一仗怕是很难打。海州的金兵虽多,有穆斯泰为内应。徐州什么人都没有,听说卢家军中又有几个聪明的人。他们又上过相公的当,只怕很难再让他们上当了。”
“我有一法,应该可以轻松搞定马家军。”赵丹这一说,谢夕韵也来了兴趣,关注着她:
“卢其芳不是还被我们关在临安吗?直接派人劝降卢信兄弟,要是不降,就将卢其芳凌迟处死。卢其芳毕竟是他们的老爹,要是再不降,就靠我们姐妹了。我们可以在城下好好说他们一通。在孝与愚忠面前,让他们做个选择。”
谢夕韵苦笑道:“相公不会答应那样做的,大家都要有底线。要是我们做这种事,就算能成功,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为取一个徐州坏了名声,得不偿失。”
其实赵丹也知道,这样做韩?不会答应。韩?虽在别人的面前卑鄙加阴险,真正突破底线的事他没做过。他很清楚,这年头名声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如果做一个不要底线的阴险家,他再聪明也很难在这个世界混。赵丹想了一会说:
“大不了我们不威胁他们,卢其芳按律当斩,我们就拿这事来说。要是卢信兄弟俩带兵投过来,我们就放了卢其芳。要是不投,我们就按律斩了他。姐姐,你看如何?”
谢夕韵现在也被染了色,她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这也不算威胁对方,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两女对望一眼,赵丹大喊一声:
“停车,我们要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