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课堂,教授们一人端了根板凳,围成一个半圆,将3位世子和春哥儿围在中间。
因为之前这些教授们没有听到关豪讲的阿拉伯数字,关豪又讲了一次,也当是给世子们巩固知识了。
看到阿拉伯数字这么新鲜的东西,这些教授们激动得都站了起来研究。因为之前一堂课刚刚学过,所以世子们的水平明显比教授高很多。
课堂上,关豪在上面讲,教授们听完之后,就马上向身边的世子请教。几个世子这个时候可是开心极了,从来都是教授教他们,现在他们开始教起了教授来了,世子们一个个学习就更加认真了。
到了下课时间,世子们拉着春哥儿就往书房外跑了,而这些教授则坐在教室里,研究阿拉伯数字。
这堂课下课,关豪也没闲着,他让太监找来了王府长史司工正所的工正,自己画了一张黑板的制作图,让工正明天弄块黑板来。黑板这玩意儿简单,找个木板涂上黑漆就是了。
另外,关豪让工正再弄点白垩来,这玩意儿是明代时候的粉笔,用来在黑板上写字的。
黑板擦就随便用块布代替即可。
这些吩咐好了之后,关豪又开始上下午的第三堂课了。
……
同一时间,在王府内正在给四哥写信的朱椿,听得门外闹哄哄的,立刻询问身旁太监:“李公公,外面何事如此吵闹?”
“回王爷,外面那些奴才们都在议论教授们上课之事。”李公公随即将教授们蹭世子数学课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全部讲给了朱椿听。
朱椿听完哈哈大笑,放下毛笔,大手一挥:“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
在讲了阿拉伯数字之后,关豪的第三堂课则是教“加减乘除”四个运算符号。
现代加号“+”与减号“-”的发明人应该是德国人,在德国的德累斯顿图书馆还保存着一张使用了“+”、“-”号的手稿卷。这份手稿卷的年代为1486年,距离关豪所处的洪武三十年(1397年),相差了将近100年。
而现代乘号“x”和除号“÷”出现时间则更晚。“÷”是在1544年德国数学家施蒂费尔出版的《整数算术》中首次出现,而“x”则是被英国数学家威廉·奥特雷德在1631年其出版的著作《数学之钥》中首次使用。
课堂上,关豪一边写一边讲述这些符号的用法和意义,然后又给大家演示这些符号的运算。
正在关豪讲得起劲的时候,朱椿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世子府门口,在制止了侍卫们口称“王爷”的跪拜后,朱椿悄悄地直奔世子府书房。
一路上,众多太监、侍卫纷纷要行礼,也都被朱椿制止了,李公公则很不耐烦的连忙摆手,让这些人闪到一边。
很快,朱椿就来到了书房窗外,听到里面关豪正在讲课,朱椿怕影响关豪,居然蹲在窗户下面,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李公公等人见状,吓得马上跪倒在地。
关豪课堂上的氛围和方孝孺完全是两码事。
方孝孺教的是程朱理学,这里的“朱”指的就是南宋的朱熹。
朱元璋同志,贫下中农出身,为了让自己的身份看起来有点面子,所以就认了朱熹当祖宗,所以明朝就以“程朱理学”为正统学问。当年朱椿把方孝孺从汉中请过来当世子傅时,因为方孝孺的“程朱理学”造诣很高,所以朱椿就特意赐名其读书处为“正学”,称方孝孺为“正学先生”。
方孝孺的课堂就是传统的教学课堂,先生在讲台上摇头摆尾念一句,下面的学生就拿着书本跟着念一句。念完几遍之后,先生就让学生在下面自己背诵。
所以,方孝孺的课堂就是那种朗朗读书声的气氛,中规中矩,千年不变。
而关豪则不同,他讲完一个知识点,就要抽世子起来回答,师生之间的互动很强,而且还允许世子们相互讨论,课堂氛围看似松散,实则充满活力。
朱椿是接受传统教学模式长大的,所以他能深刻体会到方孝孺那种教学模式的枯燥和乏味,在听到关豪的课堂氛围如此活跃之后,朱椿居然来了精神,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在窗根下蹭起了课。
下面的太监吓得不行,连忙端来了一根小板凳,让朱椿坐在上面听课,随后,太监还蹑手蹑脚地端来了烤火炉,生怕冻着了朱椿。
在窗外蹭课的朱椿,被关豪的课深深吸引,在外面听到高兴处,又不敢笑出声,就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手舞足蹈,看得那些下人们一脸茫然。
下人们打死也想不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王爷,今天居然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一炷香燃尽,关豪拍了拍手:“下课!”
世子们大叫一声:“哦!下课咯!”然后飞奔出书房。
结果看到坐在窗根下烤火的朱椿,最先跑出书房的朱悦熑立刻停下了脚步,后面跑上来的两个弟弟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三人停下来后,老老实实地跟朱椿行礼,口称:“父王!”
最后一个出书房的春哥儿见是朱椿,也跟着下拜,嗓门提高了两个八度,大喊着:“参见王爷!”以提醒书房里的关豪。
听到世子叫“父王”,书房内的教授和关豪立刻赶了出来,给朱椿见礼。
朱椿也站了起来,此时王者威仪又显现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