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豪不得不感叹,像这种官员,从古至今就没有断过,也不知道是国家之幸还是不幸。
这帮子人个个提着厚礼前来,关豪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而且自己又是初来乍到,所以只好将这些大佬们一一请进府来。
正在关豪苦恼怎么招呼这些人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些人根本用不着自己招呼,他们自己就已经玩上了。
这些大佬们坐在一张八仙桌上,成都府知府就成了“店小二”,站在这些大佬们的身边伺候着,这群人天南地北地一通胡聊,也不知道聊的是什么,反正感觉他们很嗨!
关豪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春哥儿说道:“这就是官场的大员,虽然我见不得他们的嘴脸,但你要向他们学习。”
春哥儿不解,满脸狐疑道:“学什么?”
“脸皮厚!”关豪直接了当的说。
其实这里说的“脸皮厚”并非贬义。
从古至今,只有脸皮厚的人才能取得成功,因为他们懂得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
而那些腼腆之人,从来都是被动接受,这就好像买彩票一样,中奖几率低得可以忽略不计。而腼腆之人在生活上更多的是痛苦,他们往往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
所以,关豪更希望春哥儿这个徒弟日后能过得开心点,至少不要像那些腼腆之人那么委屈。
春哥儿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身边的茶壶就走到了那些大佬们所坐的桌前,帮忙沏茶倒水,然后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学习他们的“厚脸皮”。
关豪抬头看了看太阳,快到午时了,他正了正衣冠,亲自来到大门前,等候朱椿的到来。
不多时,一支队伍就出现在了关豪等人的视线当中,见到又有客人要来,杨过等人也站直了身子。
当这支队伍走近之时,杨过和张无忌捏紧了拳头,头上青筋暴起,要不是关豪拦着,估计两人早已冲了上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都指挥使瞿能,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他的大儿子瞿郁。
“恭喜世子傅,贺喜世子傅,今日乔迁之喜,我等不请自来,切莫见怪啊!”官场就是如此,即便是有深仇大恨,但在明面上,却依然要表现得亲如兄弟。瞿能,虽然只是个快到40岁的人,但城府之深,处事老练,堪比古稀人精。
关豪笑着连忙下阶相迎:“哎呀!瞿大人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下官家中区区小事,居然劳瞿大人亲自前来,还带上贵公子,真是令关府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说着,就搀扶着瞿能往府内迈去。
一行人走过杨过等人身边时,杨过的眼神仿佛要杀死他们一般。特别是在看到瞿郁时,两人的表情,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进得府来,当大家发现瞿能到场时,原本喧闹的关府瞬间安静了,大家都停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
那些老油条们也没料到瞿能会来,所以都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尴尬,甚至有的人都背过身去,生怕瞿能看到了自己。
老油条们各自心怀鬼胎,心头飞速盘算,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才能两边都不得罪。
整个关府就这样出现了约莫半分钟的沉默,瞿能正要开口,缓解一下气氛,杨过却在此时冲了进来:“公子,王爷来了!”
听闻朱椿来了,这个沉寂才瞬间打破,众人立马整理衣冠,然后文东武西,按照官职大小列成两排,迎接朱椿的到来。
正当所有人排好之后,门外传来了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王爷到!”
作为主人的关豪已经早早在门口接驾了,而府内的人则在此时齐齐跪倒。
朱椿一下座驾,就拉着关豪快步往府里走:“快把你的牛排端上来,本王都馋了2天了!”
李公公笑着补充道:“自那日老奴回王府说起了你的牛排之后,王爷就一直念叨着要吃,今儿个来,你可不能失了手艺,扫了王爷的雅兴。”
因为是被朱椿拉着往前在走,关豪不好跟这些熟人们见礼,所以就一边道“是”,一边和李公公、方孝孺、马文铭这些熟人点了点头,当是见礼了。
这个场景,被在场的老油条们纷纷看进了心里。
虽然蜀王平日里对人也很是和气,但毕竟人家是四川的藩王,级别在那里,所以跟这些老油条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上下级分别的。
而此时蜀王对关豪的语言,就已经没有了上下级之分,显得很是随便,整个四川,能让王爷用对待兄弟一样的语气说话的,除了关豪也就只有马文铭了。
而李公公的玩笑话,以及关豪跟他们的点头见礼等小细节,也证实了老油条们的猜测。
这些老油条们心头又开始盘算起了起来,瞿能脑海中则不断重复着朱椿那晚给他讲的那番话,而瞿郁则压着心头的那股邪火,眼睛狠狠地瞪着关豪,要不是王爷和他老子在那里,估计他又要发作了。
王爷和瞿能都发了话,瞿郁现在也不敢对关豪下手了,不过年轻气盛的瞿郁始终咽不下心头的那口恶气。
不到一周时间,瞿府十八鬼就栽在关豪手上两个,现在只剩下十六鬼了。瞿郁一想到这里,心头就鬼火冒:“老子一定要想个法子,杀一下姓关的威风,出了这口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