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佩戴了丧葬玉,噩梦不止。
一个摔了丧葬玉,毁了死者的心头好。
靖安王世子妃只是从铺子里把玉佩买下来,只是碰了一下而已,如果这样都要泼符水,那那些在首饰铺碰过首饰的人岂不都没法幸免?
老夫人气的几乎要站不住了,泼符水已经过分了,这道士还要她喝?!
姜绾看热闹不嫌事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没有进行到一半就算了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听孙媳妇言,吃苦在眼前。
哪怕就是黄连,她老夫人今个儿也得咽下去。
不过姜绾有这份心,但松龄堂的丫鬟不动弹,姜绾也没辄,她总不能让金儿回柏景轩拿朱砂吧,而且柏景轩也不一定有。
但老夫人这一劫自己招来的,注定躲不过去。
两天没回府的王爷回来了,阴沉了张脸来了松龄堂,“是谁找的道士进府?!”
他不喜王府里招这些江湖术士,真没事的不说没有,但犹如凤毛麟角,有的只是招摇撞骗之辈。
王爷扫向二太太,二太太忙道,“表姑娘做噩梦,她的丫鬟随口提了一句请道士,老夫人同意的,也问了王妃,我才让丫鬟请道士进府的。”
老夫人道,“既然王爷不高兴,那就把这道士……。”
轰出府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姜绾上前一步道,“父王,这道士有真本事,既然都请进府了,还是继续吧,万一半途而废,表姑娘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不把王爷的话当回事,还拿王妃做幌子,现在还想借王爷为由把道士轰走?
没门儿!
王爷还没注意到萧柔,姜绾提到她,王爷看过去,萧柔狼狈的直打喷嚏。
王爷眉头拧成麻花。
王妃派人催他赶紧来松龄堂,不是救世子妃,是救表姑娘?
王爷看向姜绾,姜绾一脸无邪,眼神纯善到不行。
王爷眼角颤了下,“那就继续吧。”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道士道,“我需要朱砂笔,没有狗血也行。”
王爷吩咐赵管事的,“去拿来。”
赵管事问松龄堂丫鬟,“松龄堂有没有朱砂?”
朱砂是有的,可是丫鬟不敢拿啊。
不过现在王爷都发话了,她们不拿,赵管事也会派人去拿来。
表姑娘还浑身湿透呢,耽搁的时间越多,表姑娘吃的苦头越多。
丫鬟去取朱砂来。
道士拿朱砂画符,和之前一样,烧了灰烬扔在铜盆里,合了一大盆水,朝老夫人泼过去。
陈妈妈站在一旁,是想拦不敢拦,就那么眼睁睁的看老夫人被泼了一脸的符水。
老夫人后槽牙都咬松了,眼底寒芒几乎要把姜绾千刀万剐。
道士忙过后道,“如此,我也只暂时把邪气压住了,接下来半个月,表姑娘和老夫人要去庵堂吃斋念佛半个月,尤其是老夫人您,表姑娘只是佩戴了丧葬玉,您把丧葬玉毁了,需得抄佛经千遍,以慰亡灵。”
松龄堂的那些丫鬟婆子倒吸口凉气。
这道士莫不是不想活了?
泼老夫人一身冷水,还要老夫人去庵堂吃斋念佛抄佛经半个月,老夫人多大年纪,一千遍佛经她得抄多久才能抄好?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这道士真的是二太太请来的吗,怎么感觉是世子妃请来的?
王爷道,“既然你们信道士,那就信到底吧。”
老夫人只觉得喉咙里有了血腥味。
萧柔咳嗽了好几声后,直接晕了。
姜绾无语,可别告诉她被道士泼了盆冷水就受不住了,身子虚弱成这样是怎么舟车劳顿进的京?
王爷看的出来萧柔是在装晕,萧大太太心疼女儿,赶紧叫丫鬟扶萧柔回去,然后道,“把世子妃的那套头饰拿来,世子妃的东西,我们无福消受!”
语气冰冷,显然是在责怪姜绾让她女儿受罪了。
姜绾无语的很。
她们母女和老夫人、二太太合谋请道士算计她不成,又把过错摁她脑门上了?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女儿生怕靖安王府不记得她生辰,故意提起给她听,以为她很喜欢送她女儿东西呢!
王爷眉头拧成麻花。
这后院怎么三天两头的生事,没有片刻的安宁,要不是王妃怀了身孕,他都宁肯住在军营,也好过看她们掐过来掐过去。
王爷转身要走,这时候,跑过来一小厮道,“王爷,王府大门前来了一姑娘,跪在大门前,说是要求见表姑娘,府外已经围了一堆人了。”
萧大太太脸色一变。
王爷眉头拧成麻花,看向萧大太太,“那姑娘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萧大太太回道。
姜绾道,“让人跪在大门前总不是个事,还是先请进府吧。”
要是萧大太太把人请进府,姜绾不会说什么,她矢口否认,姜绾还非要管上一管了。
不能只有被欺负的份,而不还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