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的飞快,快的传旨公公都快追不上了。
到了太后的寝宫,见到太后坐在凤椅上,宫女帮着揉太阳穴,李太医懵了。
太后气色虽然谈不上多好,但瞧着绝不像是病了,更别提病的很严重了。
李太医上前见礼,道,“听公公说,太后头疼的紧?”
太后看了李太医一眼,道,“头疼的厉害,可算是把李太医给盼回来了,给哀家瞧瞧吧。”
李太医上前,给太后搭脉。
把着脉,李太医莫名想起了姜绾给人治病,趁机下黑手的事,不怪靖安王世子妃会这么做了,实在是有起子人明明身体好的很,偏想不开咒自己有病,不成全她都说不过去。
然后——
郁闷头上的李太医就被姜绾给带歪了。
太后不是头疼吗?
给太后扎几针“缓解”一下。
本来太后是不让李太医施针的,碰巧皇上来了。
宫里头那么多太医不找,偏要把被他使唤出京的李太医找回来,皇上想瞧瞧太后到底病的有多严重,非李太医不可。
当着皇上的面,太后不好说自己头不疼了,再者,借李太医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把她一个太后怎么样。
李太医掏出银针,给太后扎上。
扎脑袋时扎的很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万一一个弄不好,是会抄家灭族的。
但除了脑袋,可下黑手的地方就多了,李太医只扎了两下,还是当着同僚的面上的针。
施针完,太后是浑身松快,精神头好的不行,好的直夸李太医医术高超,“宫里头可少不得李太医,皇上有什么差事,还是交给别的太医去办吧,这李太医必须得坐镇太医院。”
李太医面上谢恩,心底是有句话不敢说。
李太医开了方子,然后就退下了。
只是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太后左腿就麻的动不了了,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太后病的突然,整个太医院都忙了起来,想办法替太后诊治。
汤汤水水灌下去几副,一点效果都没有,连医术最高的李太医都直摇头,然后一个个跪在地上垂头不语。
太后急的要砍太医脑袋,太医吓的赶紧把挡箭牌推了出来,建议请铁大夫进宫医治太后。
太后就看着皇上了。
皇上是那么好看的吗?
“太后还是别为难朕了,靖安王世子妃原是要让铁大夫去南疆,靖安王世子怕京都有什么万一,才求朕让李太医代劳,李太医都离京了,还被太后召了回来,依靖安王世子妃的脾气,这会儿铁大夫应该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去南疆了。”
太后脸绿了。
她是想留下李太医帮安阳县主保胎,但如果她这个太后废了一条腿,就算安阳县主给她添十个八个重孙儿那也没用了。
李太医赶紧道,“请皇上和太后恩准,臣去靖安王府劝靖安王世子妃,还是由臣去南疆吧,太医院少臣一个无碍,京都却是少不得铁大夫。”
皇上没说话。
太后气道,“还不快去!”
李太医赶紧起了身。
他匆匆来了王府,姜绾还以为是来帮安阳县主保胎的,等见到李太医,知道他为何而来,姜绾没忍住笑的东倒西歪。
齐墨远摇头,笑的宠溺又无奈,“把人带歪了就这么高兴?”
姜绾俏皮一笑,道,“李太医回来一趟,直接把路费收齐了。”
满京都都知道铁大夫不是好请的。
不好收太后五万两,四万两总是不能少的。
李太医进靖安王府转了一圈,就带了张方子回了宫,先收诊金,再上交方子。
那张方子没差点把太后活活气死。
药方只四个大字——
多喝热水。
不需要方子,又不能不开个方子拿钱,只能拿喝水搪塞了。
皇上憋笑憋的腮帮子没差点抽筋,常公公借着方便去茅厕笑了好一会儿,顺带心疼皇上想走都走不了。
太后气的咬牙,“这就是铁大夫给哀家开的方子?!收哀家五万两,连进宫给哀家把脉都省了?!”
嗯,姜绾只要四万两,但皇上让太后身边的嬷嬷拿五万两给李太医,太后身子金贵,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
反正花的不是他这个皇上的钱。
不心疼。
太后拳头握的嘎吱响。
李太医道,“铁大夫通过臣描述开的方子,和当初平南伯一样……。”
平南伯当初就是喝粥治的病,太后您喝水也差不多。
太后没差点气死过去。
常公公回来后,来了一句,“只说多喝热水,也没说喝多少啊。”
李太医道,“这个臣倒是多问了一句,说是喝到腿不麻为止。”
皇上,“……。”
常公公,“……。”
够狠。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花钱买罪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