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夫人正在气头上,闻言,冷冷一笑,“锦绣坊的绣娘还真是本事不小,被南玉轩抓了,还能使唤南玉轩帮着送信,送一封不够,还再送一封来!”
南玉轩的真实身份,护国公夫人一清二楚。
那可是玄铁卫,有先斩后奏之权的玄铁卫!
抓了两个绣娘,盘问不出什么来,就该处决了,竟然还养到现在,南玉轩不是生意差到连填饱肚子都困难吗?!
护国公夫人说话难听,小厮胆怯,犹犹豫豫,但还是把信送到了护国公手里。
不敢不送啊。
上回守门小厮替南玉轩传话,安姨娘在国公府门前失态,还去了南玉轩,护国公知道后,勃然震怒,那两守门小厮就惨了,一人挨了四十大板,这会儿人在还病榻上吊着气呢,能不能扛过去都悬的很。
前车之鉴,哪敢疏忽啊?
护国公接过信,随手拆开,虽然不疾不徐,但看在护国公夫人眼里,就更拆开了一坛子陈年老醋一般,叫她内心妒火燃烧。
护国公什么身份,朝中之事就够他忙乎的了,竟然会把安姨娘一个区区小妾的事放在心上,还当着她的面,这不是打她这个嫡妻的脸吗?!
想到安姨娘,护国公夫人就想到那天在书房外偷听到的话,安姨娘说的是不是真心的她不知道,但在护国公眼里,她这个同床共枕的结发妻子比不得一个妾!
护国公夫人云袖下的手几乎要掐进肉里。
护国公扫了一眼信,眉头拧的松不开。
护国公夫人手一伸,“我瞧瞧。”
护国公看了她一眼,把信递给她了,护国公夫人看了一眼后,也拧眉道,“南玉轩是穷疯了吗?一个绣娘也敢开口要两千两?!”
就算绣娘手艺再好,两千两也够请十几二十来个了。
信写的很直白,那两绣娘与南玉轩无用了,但养了这么久,就这么杀了,太过可惜,让锦绣坊老板娘明日午时拿两千两去赎,逾时不候。
护国公夫人把信放下道,“我不信这信有这么简单。”
比试,锦绣坊老板娘迈步走进来。
南玉轩给她送了封信来,虽然信没有直接送到锦绣坊老板娘手里,但这事她还是知道的。
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她有些不安,所以赶紧过来了。
闻言,锦绣坊老板娘笑道,“还是夫人聪慧,一眼就看出南玉轩送信不简单。”
声音柔软如上等绸缎,听得护国公都恍惚。
和他说话都不曾这么轻声软语,对夫人却这么奉承,她是吃错药了吗?
不过就算锦绣坊老板娘曲意奉承,护国公夫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小妾有几个善茬?
便是自己身边信得过的,坐到妾室位置,也会滋生出野心来,何况她还曾给锦绣坊老板娘下过毒,让她这辈子都没法生孩子了。
虽然锦绣坊老板娘年纪不轻了,但做女人,总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吧?
越是反常,越有问题!
锦绣坊老板娘走上前,道,“怕又是想从我手里拿曲谱。”
“什么曲谱?”护国公夫人先问出声。
锦绣坊老板娘看了护国公一眼,笑道,“那首曲子夫人听过,我曾在顺阳王府乔迁宴上弹奏过。”
当日锦绣坊老板娘面罩轻纱,但护国公夫人还是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事后还讥讽过锦绣坊老板娘,锦绣坊的绣娘不乏年轻貌美的,还轮不到她一个老板娘去抛头露脸,以为戴个面纱就不知道她是半老徐娘了?
这会儿锦绣坊老板娘说曲子,护国公夫人下意识以为是在回击她当日的嘲讽,不由得冷笑道,“一首曲子而已,值得南玉轩这么费心思?”
锦绣坊老板娘就知道护国公没和护国公夫人说过曲子的事,她道,“那可不是寻常的曲子,它能引靖安王世子体内的蛊毒发作。”
护国公夫人愣住,锦绣坊老板娘笑道,“靖安王世子妃察觉了,大概是想从曲子着手,替靖安王世子解毒吧,不然上回我进南玉轩,哪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说着,她上前拿起放在小几上的信,扫了几眼,便递给了身后的丫鬟,“准备四千两,明日我带去南玉轩。”
以后少不得要常和靖安王世子妃见面,未免护国公和护国公夫人怀疑,她得有个万全的说辞。
“靖安王世子妃坑了护国公府十几万两银子,我会一两不少的带回来给大姑娘将来做陪嫁。”
这话护国公夫人爱听,但她没有表现在脸上,“靖安王世子妃能有这么好说话?”
锦绣坊老板娘笑道,“比起靖安王世子终日身体虚弱,钱应该不算什么了吧,毕竟那些钱挣的也便宜。”
这时候,庞嫣走了进来,“我不要那些钱,我要靖安王世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