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表哥,你可有过一点点喜欢我,一点点就好!”
百里流云看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姬柔却在那平淡的眼光里明白了他的意思。
姬柔突然感觉绝望,想想她所遭遇的一切,苦笑了一声,她挣扎着坐起身,手按着胸口,以缓解她胸口的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伤痛所带来的感觉。
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下来,将这几天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说的异常清楚,明白,那被亲生母亲推入地狱的绝望,那被违背伦理的折辱,她居然也说的详详细细。
屋里人只觉得这所有事情违背了她们的认知,地上的人固然可恨,可也带着沉重的让人不能呼吸的可怜。
听她说完,那似乎相同的经历没有让怜竹有丝毫的同情,只盯着那人,执着着她的姑娘:“我家姑娘呢?”
“我不知道?我被人关在屋子里,求助无门,却意外被人救出来,那人告诉我,若是想和我的云哥哥在一起,想逃出这里,便听他的。
之后,他们给我变了容貌,又拿来衣服让我换上,之后我变发现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
那人说,果然是同父的姐妹,总是有着几分相似。
他说,知道这张脸是谁吧?她如今的状况你知道吧,装的像一点,便能如愿!”
“如何去掉你脸上的妆容?”
“我不知道!”
“你最好说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的脸剥下来!”
“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只说不用担心这张脸,只要不服解药,这辈子都不会变化。”
“是化形丹!”可以让人随意改变容貌的毒药,可保容貌不变,但是化形的人,也不过一年的寿命。百里流云师从白驼山,化形丹并不陌生,这也曾经是他那位疯掉了的师叔也就是灰飞烟灭的制造者。
百里流云看着姬柔道:“你可见过阿见!”
姬柔摇了摇头,在这之前,她也是金尊玉贵着长大的,却不过仅仅十几日的光景,便让她的人生发生了太大的变故,身心俱疲,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觉心已死,路已近,凭着一股自暴自弃的心劲,将所有事情说出来,便再也支撑不住,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将她带下去,找大夫。”
出了初见和百里莫,百里流云是不在乎别人的死活的,可是姬柔不一样,他知道,她和初见是真的有着血缘的姐妹。姬柔的死活,百里流云想让初见自己决定。
姬柔被抬了下去,怜竹经过一番折腾,似乎也陷入了自我折磨,瑾璃看着她实在心疼,抬手点了她的睡穴。云傲将人横抱起来走了出去。
百里流云看着连翘,连翘明白,上前一步,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百里流云如冰的目光扫过欧阳老太君和玉老太君。
“将人带过来!”
自从初见不见,相关的人玉萍,百里雨晴,以及欧阳家的丫鬟都被连翘让人看了起来。听见百里流云的吩咐,连翘领命变走了出去。
“欧阳家和玉家的家主及夫人,还有康王妃,康王世子都请过来!”
“是!”
宽敞的大厅,欧阳家,玉家,康王府,所有的人局促的坐落两边,连翘匆匆从门在进来,看了一眼坐在玉夫人身边的玉盏一眼,来到百里流云跟前低语几句。
百里流云点了点头,便见连翘走了出去,片刻,门外两道憔悴的人影落去屋内众人的视线。
康王妃和世子看到几日不见的百里雨晴,虽然憔悴,但似乎并未受伤,心里疼的厉害,却终归未动。
百里雨晴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正前方的百里流云,眼睛里的思念,爱恋毫不掩饰,康王妃只觉得恨铁不成钢。百里雨浩却紧紧闭上眼,手紧紧握在一起,心底却已有了决断。
百里流云被那赤裸裸的视线盯着,却毫无反应,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玉二小姐,既然你姐妹情深,放走了罪魁祸首,便由你补上吧!”
一句话,玉家人包括玉无心都吃惊的看着玉盏,在看到她惊慌的神色时,只觉眼前发黑,心底发沉。
欧阳老太君看着玉盏:“你做了什么?”
玉盏惊的慌忙站起身,却在慌乱中撞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流到衣服上,烫的她身体一抖。
“玉盏,你做了什么?”
“祖母!”
“说!”
“小芙来找我,说姐姐遭了罪,生了病,快要活不下去了她们却都不给请大夫。呜呜呜。
祖母,那是我的姐姐,从小便疼我护我的姐姐啊。”
“所以你便放走了她?”
看着玉盏怯怯诺诺的样子,老太君只觉得一口血堵在胸口,她双眼闭上,半晌睁开,从椅子上站起来,玉家主和夫人,玉无心紧随其后,来到百里流云跟前,双膝跪地:“王爷,老身家教失衡,教出那等卑劣孙女,愿承担一切责罚,只无心是心底纯善之人,还望王爷看在以往他的辛劳上,别怒了他。”
“祖母!”玉盏似乎知道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似乎错了,却除了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其他。
玉老太君却没有理会她,只看着百里流云,等候玉家的未来。
百里流云与老太君对视,片刻方才道:“玉家如何,只等阿见回来她自己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