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片刻的对视,百里流云突然抬手握住床上之人纤细的脖颈,眼里的激动此刻全部被刺骨的寒冷代替。
“王爷?”屋里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不知所措。
百里流云却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双眼紧紧束缚床上的人。
那双眼还是一如的空洞,脸上也如以往的平静,和初见如出一辙,若不是刚刚掐住那人脖颈那一刻,床上人身体一点点的紧绷,百里流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错了。
百里流云所有的温情都只给了那一个人,对于别人,他从来是冷漠甚至无情的。床上人那模拟阿见的形容,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对阿见的亵渎。
他猛地用力,掐着那人的脖颈,便将人拎起来扔了出去,娇小的身体直接摔倒了地上。鲜红的血说着嘴角留下,那力道虽然不至于要命,却也让人几乎无法起身。
“主子!”
一声惊呼,来自刚刚进屋的青黛,收到信号变往回赶的几个人,正好在庄外扔到一起,彼此间顾不上说话,飞身便往初见的院子赶,不过刚刚进门,便看见初见被百里流云随手甩了出去。
青黛一声惊呼,就要冲过去,却被连翘抬手挡住。青黛不明所以的看着连翘对着她摇了摇头。
怜竹和瑾璃也在一刹那要冲过去,却在靠近地上的人一瞬间,便明白了根由。
怜竹的眼里似乎充了血,抬手抓住地上人的衣领,一字一顿:“你是谁,我家姑娘在哪里?”
地上的人似乎很是痛苦,浑身发抖,却仍面无表情,空洞的看着一处,这表情当真是让怜竹和瑾璃恨的咬牙。
看着这翻转的一幕幕,玉无心简直摸不着头脑,从百里流云动手一开始,屋子里的人虽然惊吓住,却也不过片刻,便知道错了,只是如何看都不知道错在了哪里?那人的脸明明是初见那人的衣服也是初见丢了时穿的,那人眼里的空洞,平静的面容,甚至身体的高矮都和初见无一不同。
玉无心拉住瑾璃,心里忐忑,这是他救回来的人,若是错了,那……。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语儿,她不是么?”
瑾璃头都没回,只盯着地上的身影:“不是!”
被拉起的人一句不说,怜竹的眼里突然染上疯狂,就如同那天她折磨那个丫头一样,嘴角挂着邪恶的弧度,脸上是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阴冷。
“不说?”
她看着那人,吐出两个字,歪头打量片刻,抬手在那人脸上脖颈链一顿磨损,却没找到丝毫痕迹。突然抬手将那人的衣服用力撕开。一瞬间,那人的身上除了一件雪白的亵裤和一件红色肚兜,便在于其他。
那人本应该雪白的后背肩膀,如今布满青紫痕迹,更是很多刚刚结巴的牙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眼睛更是盯着地板。
那一直保持空洞的人在衣服被撕裂的一瞬间,突然失声嘶吼,手脚更是用力的厮打怜竹。
从一开始便只盯着怜竹的云傲,在那人手脚动作的一瞬间,上前一脚将人踢出去,将怜竹拉到怀里护住。
若是平常,怜竹必不会让人近身,可是这几天初见的不见,将她折磨的几乎没有理智,好不容易以为人回来了,却没想又是一个冒牌货,那一瞬间,理智全无。
被云傲揽着的身体不停的发抖,她却不管不顾,只盯着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将自己环抱住嚎叫的人影,那和记忆深处的自己重合的身体,让她的眼睛幔上血色,如同走火入魔般。
知道她所有过去的云傲,看着她癫狂的面容,只觉得心里钝痛,她在仇恨那人的时候,如何不是在仇恨自己没保护好她的姑娘?那人身上的所有痕迹,让怜竹几乎自残式报复,报复别人,也报复自己。
怜竹挣扎,云傲却死命的揽着她,她已经疯了,若是就此放手,她伤人八分,自伤十六分,云傲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结果。
似乎是被人圈住不舒服,只凭着本能挣扎,挣不脱,便放弃了,只转着头盯着那团抖动不停的人,说出的话似乎都带着毒:“你若还不说,我便将你脱光了扔出去,你若不信,大可试试,真正的人间地狱!”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呜呜,谁来救救我,你不是人,啊!”地上的人是真的怕了,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似乎觉得不安,想要找人护着自己一双泪眼带着浓烈的恐惧不安张望着。
突然,她将视线定在一处,眼里迸射出希翼的光芒,她似乎想站起来,却徒劳的摔了下去,她匍匐在地上,用力的爬了过去,到了那人脚边,抬手抓着衣摆:“祖母,救救我,祖母,救救我!”
欧阳老太君一直坐着冷眼旁观,初见她是真的疼,出了这事,又有自家的手笔,即便老太君一向刚正,对于怜竹的手段总是觉得过了,也并未出声。只没想到,这人会爬到自己跟前。
老太君低头审视着这个狼狈不堪叫着自己祖母救命的人,想了半晌,不确认似的道:“姬柔?”
那人泪水横流,拼命的点头,手如同溺水之人垂死挣扎间抓到的救命稻草,死死的扒着:“祖母,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欧阳老太君真的惊讶了,其实不止是她,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的不行。姬柔是谁?那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得天独厚的人儿,她是和大长公主一起消失的。
屋子里的人也都知道她们是跑去了阮家,大长公主的外家,她们也都迷茫过,先太后和阮家算是决裂了的,谁也不明白她们母女为什么跑过去。
欧阳老太君看着那哭的不能自己的人:“欧阳初和老身已无关联,祖母,你就不必叫了。若是不想吃苦,变将事情都说出来。”
欧阳老太君眼神,姬柔看懂了,她突然撕心裂肺的笑了起来,直到笑的上不来气,一阵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她捂着钝痛的胸口,艰难的爬到碎裂的衣服前,拿起来胡乱的将自己的身体裹住。
“云表哥,你可有过一点点喜欢我,一点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