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人刚要点头,就被门外传来声音打断:“咱们倒是惦记人家,也真心实意的想去探望结交,可人家却不愿意承情呢?”
云语诗一身嫩黄色的长裙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女儿见过父亲,母亲,兄长。”
云意看着娇艳的如同牡丹般的大女儿,纵了纵眉头:“小诗,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姬夫人瞪了云语诗一眼:“诗儿,你说的什么浑话,你爹和你哥哥忙了一天,一大家子就等着你了,还不快坐下,在要胡说八道,明日起你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饭。”
云语诗自幼在姬夫人跟前长大,虽然有些高傲冲动,但也不是毫无脑子的,母女间那一点子心有灵犀还是有的,看到母亲虽然说着不可,可那眼里的示意却只有她看的到,心里一阵雀跃,脸上的巴掌印虽然不重,但是还是好一番折腾才用粉勉强遮住。脸上的胀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今日受到的耻辱。
她挣开姬夫人的手:“母亲身为云家主母,上门去探望,却受到了那么大的侮辱,母亲忍得下,女儿却无法忍。”
说完她快步来到云意跟前扑通跪了下去,声泪俱下:“母亲嫁给父亲这么多年,万事都以云家,父亲和我们为主,事事俱到,何曾有过疏漏。
小画失踪这么些年,母亲每每自责,无人之时落了多少泪,又有几个人知道,小画回来了,母亲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床偏床后细心照顾,女儿都看在眼里,甚至一度以为母亲有了妹妹就不喜欢我了。
可是小画却无论如何都和咱们亲近不起来,母亲只说她离家多年,好不容易回来,有些陌生也是有的。只要咱们对她足够的好,迟早她会懂得。可是她呢,每每总是冷着脸,心里眼里只有那个那她当奴视俾的人。
爹爹整日忙碌,祖母又只看得见小画。”
姬夫人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过来就完拉云语诗起来:“小诗,别说了,快起来,听娘的话,别说了。”
云语诗拉开她的手:“母亲,你让女儿说吧,这段日子你受了多少委屈,女儿全看在眼里,女儿心疼啊。”
姬夫人还要拉她,却被云意抬手止住了:“你让她说。”
云语诗继续道:“小画回来,整日郁郁寡欢,不管我和母亲怎么做,她都欢喜不起来,祖母心疼她,偶尔还要责怪母亲。
云家有多少家事父亲是知道的,母亲每日理家已经累的很,却还要费心哄着小画,受着祖母的训斥,父亲,你看看母亲,这段日子她憔悴了多少。”
云意看了看默默流泪的姬夫人,抬手将她拉过来坐在身边,拍了拍她的手。
“那日哥哥说小画的恩人来了濮阳,母亲开心坏了,想去探望,却苦于那里是竹园,一直拖着。
可是小画不回来,祖母日日垂泪,茶不思饭不想,母亲实在担心,今日便让女儿陪着去了竹园。
本来咱们想着看看小画,若是能看看咱们家的恩人也是好的。
可是咱们带着礼到竹园的时候,门上说小画出去了,母亲想着来回奔波,便和门上商量想在门口等,门上的人过意不去,就去里面通告,之后那位古凤的皇后娘娘让人带了我们进去。
路上母亲很高兴,她一再告诉女儿,那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们云家的救命恩人,千万别失了礼数,还说她一个女儿家孤身一人来濮阳为质,今后还不知道受什么罪,我们得好好待她。
可是谁知道,咱们是带着十分的诚心,人家却不屑一顾,母亲对人家客气尊重,奉上礼物,千恩万谢,人家却把架子端的足足的,母亲和女儿知道她是古凤皇后,有架子可以理解,我们受些委屈没事。
母亲也只是表示想让妹妹回来看看,人家不止拒绝了,还说什么妹妹当初被她救下,便已经是她的奴才,生死都是她做主,哪有奴才不经主子同意便随意归家的。”
母亲当时就哭了,甚至跪下求她,她却不理会只管转身离开,女儿实在气不过,就想拉住她,却被她身边人拦住,她还,呜呜……还……”
云意眼光灼灼地看着她:“还如何?”
姬夫人心里暗暗为云语诗叫好,脸上却悲切的不行,拿着帕子不停的拭泪。
云语诗拿起帕子就着脸上的泪水擦了擦,被隐藏住的指印在那雪白的脸上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