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呢?”
辛珠只觉的撕心裂肺的难过,这些日子虽然一直没进来凤栖宫,她人微言轻,即便有心,也做不来什么,可是宫里的风言风语她却是知道的。凤翔让人叫她过来,她曾经问过,凤翔却摆了摆手变离开了。她看着萧条的凤栖宫,想着曾经和她一起嬉戏如同姐妹的桑麻,怜竹,紫筱和瑾璃,曾经的嬉笑仿佛还在耳边,如今,却物是人非。
她曾经觉得皇上和娘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也曾费劲心力想要维护这得感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柔和辛珠尽心的陪伴着初见,可是决绝的给自己用上那么痛苦的奇毒的人,一心求死的人,又怎么能轻易的改了心志,不管她们做了多少,她们仍然明显的感觉到床上的那个人的生命在渐渐流逝,她们明明知道,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在那人看不见的时候静静哭泣。
凤翔每日都会过来,看着即便用遍了奇珍异宝,仍然日渐消瘦的人,甚至摔碎了屋子里所有的摆设。
辛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几天几夜的思量,当看到初见被体内的毒药折磨的浑身湿透,她流着泪将初见身上收拾干净,并且换上干净的衣服。
“娘娘,您走吧。”
初见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听见辛珠的话,一滴泪落了下来,她已经活不下去了,可是即便活不下去了,她也不想死在这里,所以,她才给自己安排了那样的死法,只盼着死后能随着风飞出这肮脏的地方。
辛珠抬手将初见脸上的碎发拿开:“我知道,娘娘想出去,不想呆在这里,即便是死,也不想死在这里,所以,娘娘,离开吧?”
“离不开的,离不开的。”
“我有办法,娘娘,我有办法,您这几天好好的吃点东西,等您有力气能自己站起来了,我送你离开。”
初见摇了摇头:“不可以,我不能。”
“桑麻姐姐,怜竹姐姐,瑾璃和辛珠不光是娘娘的亲人,也是我的,她们若是在,肯定也会这么做的,娘娘,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我一直觉得自己比不过桑麻姐姐她们,如今就当全了我们曾经的情谊,让我送您离开。”
看着初见还在摇头,辛珠流着眼泪制止她:“娘娘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辛珠起身跪了下去:“就当是全了我们曾经的主仆情谊,就当辛珠求您了,看着您这样,我真的太难过了。”
可无论辛珠怎么说,初见都摇头拒绝了,桑麻她们无辜受过,或伤或死,福伯,容伯他们杳无音信,她不能再把辛珠毁了,她赌不起。
辛珠出来后,看到站在门口的吉嫔,眼泪又流了下来,赵柔伸手将她拉到旁边的屋子里。她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几圈,转身来到辛珠身边:
“你当真有把握?”
辛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想娘娘即便死都带着遗憾。”
“你想怎么做?”
辛珠拉住赵柔的手:“姐姐,你要管,这件事你不能掺和,你和我不一样我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怕。你不行,你不是一个人,你背后有将军府,有小公主,你不可以。若是出了什么事,娘娘该怎么办,她的心里承受不住的。”
“自从入宫,我便从未得过皇上的心意,爹爹虽然得皇上重用,可是宫里的日子你我都清楚,多少人盯着我。当初我怀了身子,有多少魑魅魍魉想要害我,也是娘娘万般维护,甚至生产之时,产婆都被人收买,若不是娘娘一直盯着,我和孩子都活不下来。
爹爹自幼便教导我,人生在世当知恩图报,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