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当时是手握兵权的将军,有我爹在,尚云便永远不能号令全军,所以,我爹得死,是你们做的,对吧?”
这一声质问,即便声音不大,但是,凤翔却听到了里面的铮铮之声,他相信,若是此时初见手里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挥过来。
“你想摆脱尚云,尚青霭也不甘心当个棋子,所以,你们才把心思放在了我的身上,对吧?
我只是不知,你们一开始就做的这样的打算,还是如今才打算。
先太子死了,端亲王死了,两个月前礼亲王也死了,先皇血脉,只余你一人,尚云便将心思放在你身上了。
只是大周,南朝虎视眈眈,压根成不了同盟,你无路可走,孤立无援。
所以,你急了。”
似乎说了太久的话,初见感觉喉咙里有些刺痛,她用力的咳了两下,随着她动作,脖子上停止的血又流了出来,初见也不在意:
“桑麻和怜竹从来就是管着我身边的琐事,外面的事情知道的本就不多,你即便抓了她们,也问不出什么?更何况,还有初家在,即便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给你找些麻烦还是可以的。
偏偏,如今的你经不起一点的风浪,哪怕一点点,你所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凤翔眯起眼睛,看着初见:“小见,你我夫妻一体,若是我出了什么差错,你也逃不开,更何况,如今你肚子里有了孩子,即便你不看重我,那孩子呢,那可是这世上唯一和你血脉相连的,你也不在乎么?”
将手又附在肚子上:“他确实是意料之外的,可是凤翔,我有我爹娘的血脉,也有我爹娘的傲骨,背信弃义,我做不出来,也不会做。
绝……不……会……做!”
凤翔走了,什么都没说,甩袖子离开了。桑麻和怜竹跑过来为她重新上药包扎,初见恍若未觉,只将手放在肚子上,固然如今还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她仍全身心的去体会。
桑麻和怜竹流着泪为她整理好,一滴泪滴到初见的手背上,将初见的心智拉了回来,看着这两个如同姐姐般疼爱照顾自己的两个人,初见心里疼的紧,两只手一手拉一个,让她们在床边坐下:
“瑾璃和紫筱虽然出去了,却也不见得就安全,他们既然将心思放到了秦家身上,便不会善罢甘休,只盼着郑大哥能接应到她们。
这宫里如今就剩我们三个,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护得住你们,能护得住几时?”
桑麻将手放在初见拉着自己的手背上:“当初,若不是夫人和姑娘,奴婢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这么多年,姑娘从未把咱们当作过下人,值了,即便如今就死了,也值了,所以,姑娘不用护奴婢。”
怜竹点点头:“奴婢也是。”
初见一滴眼泪落下来:“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瞎了眼,蒙了心,怎么会将你们都陷到这样的地步?”
“姑娘,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世上人心太毒。”
“桑麻姐姐,怜竹姐姐,以后的日子,我们如屡薄冰,不管再难,你们都不能离了我身边。他们有所求,暂时不会动我,只要你们还在我身边,便能安全。”
“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