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娘娘给臣的,解药也只在娘娘手里。”
“你解不了?”
“皇上,梦魇是奇毒,它的奇不是它的配方,它奇在解药和毒药一体,一份药,一半吃下是毒药,另一半便是解药。它自解自身。”
凤翔闭上眼,片刻:“可有办法延缓发作?”
“臣可以用银针护住娘娘的心脉,延缓复发。”
“多久?”
“三天。”
紫月小筑,凤翔走后,秋月秋实便冲了进去,当看到捂着肚子在哪里挣扎的尚青霭时,两个人急坏了,秋月急匆匆的去了太医院,知道于浩在凤栖宫,没办法,只能将才从凤栖宫回来抓药的周姓御医拉去了紫月小筑,一凡折腾,才有惊无险。
尚云到的时候,尚青霭刚刚喝完安胎药,似乎是终于看见自己的家人,哪怕这个父亲从来都让她亲近不来,在如今却也亲近的很,满腹的委屈,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出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下来。
“父亲!”
尚云走到她跟前,在椅子上坐下:“你给初见下了毒?”
“嘎,”尚青霭眼里的泪还在流,人缺如同浇了一头的冷水,呆呆地,她用力眨眨眼睛,才发现她的父亲,那个看到女儿收到委屈,即便不是焦急心疼,也不该如此的冷漠无情啊?
“父亲?你……”
“解药!”
“父亲?”
“青儿,你做什么?我不管,随你折腾,甚至我也会给你支持,只一点,初见,不是你能碰的?”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
尚云坐在那里,眼里有光芒闪过,却一闪而逝,快的尚青霭还没看明白便没有了。
“解药?”
“父亲,为什么?我是你的女儿啊?那个贱人她夺了我的爱人,夺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连你都要帮她?”
“青儿,初见不会在这宫里太久,你把解药交出来,该是你的,你放心,我会帮你全部拿回来。”
尚青霭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从来对她和哥哥都是不苟言笑的她的父亲,脑海里突然想起母亲临死前,糊里糊涂是呢喃的话:“尚云,你对一个可以做你女儿的人怀着那样龌龊的心思,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么?”
然后母亲突然大喊了一声“初见!”便咽了那口气。
因为雪竹只比她大了七八岁,她一直以为母亲说的是雪珠,可如今,她突然想到母亲,她也一直以为母亲是临死放不下初见,如今突然袭上脑海,尚青霭浑身发抖,她震惊的看着尚云,这个即便快不惑仍英俊硬朗的人,这个即便媒婆都踏遍了门槛都丝毫不犹豫的人。
她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她突然觉得她疯了,否则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居然对比他女儿还小,还是几乎养在她们家的一个孩子有了那样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
“父亲?你真的?”
“青儿!”看着尚青霭带着惊诧,带着恐惧又含着恶心的眼神,尚云毫不在乎:“你亲自去把解药送过去,你放心,皇上不会追究。”
说完,他站起身:“青儿,深儿还在将军府!”
“父亲!”尚青霭从床上冲下来,来到尚云身边,抓着尚云的袖子,声音带着颤抖:“父亲,深儿是你的外孙,他身上有你的血脉?”
尚云伸手将尚青霭的手拉开:“若不想他受罪,你便赶紧去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啊!”
“娘娘,娘娘流血了,快找御医,快去啊,娘娘,娘娘!”
熙熙攘攘的声音似乎在耳边,有似乎很远,尚青霭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