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桑麻和瑾璃陪着初见一起坐在马车上,初见怔怔的坐在那里想着心事,那个孩子她和瑾璃都看见了,她们当时吃惊的几乎忘了呼吸。
看着姑娘魂不守舍,桑麻和瑾璃心里突然慌的不行,她们突然就想不明白了,这世上的事情到底是么是真,什么是假。
桑麻犹豫很久,终是不能在按耐下去,她看着初见:“姑娘?”
初见转头看向桑麻,眼神有些飘忽空洞:“桑麻姐姐?”
看着桑麻眼里的担心,甚至隐隐有着害怕,初见突然哭笑了一下:“桑麻姐姐,你们也看到了是么?”
“姑娘,你先别想太多,事情还没清楚,或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是啊,或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可是,我们又是怎么想的?”
内宫门口,初见下了马车,看到迎在哪里的人时,她细细的看着那张脸,与脑海里那孩子的脸重叠,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很平静,她可以保持微笑走到那个人跟前,她可以温柔的和他细语,她可以和她并肩向宫里走。
凤栖宫的寝殿,初见穿着雪白的纱衣披散着头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桑麻,桑麻,怜竹,瑾璃,紫筱都在屋里,拿东西怜竹,瑾璃没见过,桑麻和紫筱却知道,那是冷宫里邹凄凄给姑娘的,就是因为这个,姑娘病了好久,即便好了后身体也受了损伤,不复从前的康健,她们曾经问过,初见却只摇了摇头。
如今在看见这个东西,两个人第一眼就认了出来,桑麻将白锦缎打开,几个人围在一起,越看脸色越深重,越看,面色越苍白。瑾璃甚至在最后将白锦缎抢到手里又看了一遍。
“姑娘?”
“我曾经怀疑过这是那些人挑拨离间,可是如今,我却不确定了,我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掏心掏肺,将整个初府掏空,甚至牺牲了很多人,到底值不值?”
桑麻想了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当初太子府,奴婢之所以去找王爷,其实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想法,而是听见了两个奴婢的对话,她们因为一个耳坠丢失,说什么终归是她大意了,想着太子府了怎么会有贼?还说不应该把东西放在房间,以后千万不能大意。正是那话提醒了奴婢,不能将姑娘一个人就在那里。
去金陵的时候,我曾听初一说起过,他们曾经在路上遇到过厮杀,只是他们急着寻找王爷,便没有理会。
还有就是去楼兰那次,我们之所以最后走到了楼兰,是因为看见了白骆驼,当时以为是虚景,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所以,这些有可能都是真的?”
“其实朝鸾殿那次,我一直不愿意去想,或许是我太相信了,所以忽略了很多东西。”
“姑娘!”
“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看不明白?”初见垂着头,看着地面,嘴里低声呢喃着,声音越来越低。
半晌,她似乎想明白了,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依旧看着地面,说出的话颤抖而坚定:“瑾璃,朝鸾殿那边的事情,你去查,紫筱,你明日出宫,去找秦大哥,让他派人前往南朝,找到礼亲王。还有就是礼亲王在牢里这几日的事情务必查清楚。”
瑾璃和紫筱点了点头。
等消息的这些日子,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管是面对凤翔,还是面对尚青霭,初见一如既往,只是在她用心观察下,她猛然间发现,她的姐姐有很多次,看她的目光并不亲切。
一个月,咋眼而过,薄薄的几张纸,寥寥的几行字,所有的事情都说的明白,看到之后,初见捂着自己的心口,想了许久,她一直以为若是真的,自己会崩溃,可是,如今她的心口平静的很,这时,她才明白,其实从邹凄凄给她那份血书时,她便信了,也或许在以前的点点滴滴中,虽然她屏蔽了很多可疑的地方,可是在她心底最深处,这些东西一直在,只是她无意识的忽略掉了。抓了抓心口,泪水溢满眼眶,她抬手擦掉眼泪,告诉自己,没事的,就当从来没有得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