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泽口靖子认真说道:“我都这样决定自己的人生了,至少在面对我的时候,想办法让我觉得爱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吧!”
陶知命看着她的眼神确认着,随后终于洒然一笑:“那我们来一次私奔!”
……
陶知命就这样从东京消失了,听说他的私人飞机起飞后,只是先去了夏威夷,随后就不再知道方向。
电话还是联系得上的,说最近很疲惫,要度个假。
秋元康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做主,确定了最后要用的是哪些录音版本。
以陶知命的关键地位,想要联络他的人有很多。
堤义明就想问问他,十月份的国铁分社上市计划,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内情。
青田永臣也想问问他,让自己挑选一批最好的艺伎准备参演一个电影是什么意思。
桥本太郎也想问问他,能不能联络一些人合乎手续地再捐些款,帮助即将于7月下旬举办的参议院选举。
不甘心的宇野宗右也想问问他,听说那个陶家在霓虹的媒体界能量庞大,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压下不停发酵的丑闻。
木下秀风更想问问他:“天国之门的项目你就不管了吗?”
“秀风大哥,安排了那么多资金,不就是用钱也要将这个项目堆着建设起来吗?预算那么宽裕,你很开心地享受建设商的招待,安排好人关注着建设进度和质量就行了啊。”
“但你这么突然消失,很让人心慌好不好?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真的没有,我在谈恋爱。”
“谈……”木下秀风人麻了,“我告诉上田君去!”
“别闹,下了飞机就没有卫星电话了,我在靠近南极的地方。”
“……”木下秀风彻底麻了。
南极……你怎么不上天去?
陶知命是真的在靠近南极的地方,在麦哲伦海峡旁边,在火地岛。
一栋租过来的民房里,壁炉熊熊地燃烧着。
泽口靖子双手撑在下巴上,眼波流动地看着他继续拿着笔在一个本子上继续写着。
【……吸引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独立地活成自己觉得最好的样子,而不是刻意地讨好、谄媚……】
【……你知道吗?从遇到你的那天起,我所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接近你。】
【……现在,我离你的距离只有这么近了。我伸出指尖,就能碰到你的心了。】
【……但是抱歉,空气不对了,空气在我们之间,筑起了一道墙,透明的,看不见,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再见了,渡边桑。这么多年来,对于您的关照,感激不尽……】
陶知命搁下了笔,看着这行字怅然说道:“随后她就坚定地走远了,留下一个最美丽的背影,走入了鳞次栉比的屋舍间,走入了芸芸众生里。”
泽口靖子喃喃说道:“我喜欢这个故事……”
陶知命伸出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看着她这张美丽的脸庞说道:“你来演的话,一定会非常动人的。”
泽口靖子微微歪着头,在他掌上闭着眼睛摩挲起来:“陶会长,我们之间,会有那堵透明的墙吗?”
“试一试?”
泽口靖子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想起他陪着自己跨过大半个世界来到这里,就两个人。
他聊起了那么多话题,做过了那么多事。
还有这个在这里写完的剧本,夜晚时他在书桌前的侧影,早晨时做过的早餐,唱过的一首首歌,还有每天去另一个房间前道的晚安。
“……你也是认真在演这一场戏吗?”泽口靖子不禁问道,因为她是真的彻底被打动了,这是一个像普通人一样和她一起共度了这么久的人。
除了交通上和租这套房子的花费,白天他在小镇上一个餐厅里,靠做夏国的食物拿着日结的薪水,晚上回来会陪着自己。
然后并没有先碰自己。
用他的话来说,不想是交易。
听到她的问题,陶知命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演戏。自从开始准备游戏自己的人生之后,我也是第一次想真正打动一个人的心,很纯粹地打动。”
“那也是演戏。”泽口靖子搂上了他的脖子,“我知道你的身份和能力,你为我做的这些事,又怎么会显得纯粹呢?”
“我不管。”陶知命的脑子里一刹那闪过坂井泉水笑完又哭的脸,认真地说,“我想这么做。”
泽口靖子凝视着他,许久才轻声说:“谢谢你。陶知命,我确实被打动了。”
陶知命笑了起来:“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泽口靖子的眼里亮起不同以往的光芒,张开了唇:“我觉得……没有空气的墙。到我心里来,看看你吧。”
壁炉里的火在最冷的寒冬里熊熊燃烧,沙发被挪开了,被子铺在了地毯上。
昭和时代最后的绝色如同飞蛾一般,在这团火面前开始彻底的燃烧自己。
听说了陶知命因为“疲惫”去度假了的坂井泉水,花了好多天的时间,终究是写完了最后那一首歌词。
7月下旬的第三天,桥本太郎面色严峻地走入了参议院。
三年前的改选,26人参选,25胜。
今天,也是26人参选,获胜的会有多少?
在野的党首土井多贺子面色红润,眼神锐利,就连双唇也涂得比以往更鲜艳。
很快之后,开票了。
速报传来:26人中,仅3人胜选,参议院的总席位,半数丢失。
桥本太郎沮丧地皱着眉头,握拳撑着下颚沉思起来:接下来会怎么样?
而土井多贺子狂喜而忘情地站起来,失态地握着双拳对着媒体狂呼:“大山动了!”
而这个时间点,陶知命的私人飞机总算是重新出现在了东京的机场。
入江雄太等在停机坪那边,车子的门已经开好。
挽着陶知命的手走下舷梯的泽口靖子显得更娇艳了,陶知命却多了一些琐碎的胡须。
东京仍旧处在最热的时候,陶知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对泽口靖子说道:“等我刮掉,感觉又不一样的!”
泽口靖子看了他的眼神才明白,他说的……不只是形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