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要敛起眉眼,轻声应答后,就退了出去。
三日后就要回京,她也得做些准备应付,此时京中的腥风血雨可不亚于之前暴乱的远洲。
京都,尚书府中。
“大人,承宴翁主来信了。”郑明义的书房门外响起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
郑明义正与自家夫人在房中品茶闲聊京中的闲事,一听这话,郑夫人心领会郑大官人的意思,走出去打开门,从小厮的手中接过信的刹那,郑夫人温婉的眉眼上浮起了诧异。
转身将这信送到郑明义的面前,并轻言细语道:“翁主此番怎么送了四封信过来,难道有什么话是不能一封信说完的?”
郑明义见这封的严实的四封信,粗糙的指腹摩挲过书封上的字,他沉吟了一会儿,便对自家夫人和善道。
“夫人,恐怕为夫今晚又不能与你谈笑风生了,你先洗漱睡吧,为夫还要处理公务。”
哪怕自己夫人明事理,但是这四封信上的署名都不一样,可能事情未必只是唠家常这么简单,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屏退她人比较好。
郑夫人闻言并未恼怒,只是面容上闪过一丝惋惜,说起沈朝野,郑夫人并不意外,她一直都明白且支持自己夫君的主意。
并且她当年和张明义的姻缘,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慕容大人,所以,一直以来,她心中对慕容氏都抱着感恩和信任的。
随之便对郑明义说道,“那妾身就不打扰官人了,官人也要记得早点歇息。”
“好。”
随后,她就款款离开了书房。
郑明义这才开启了署名是他的那封信,从方才的手感中,他就发现四封信中,只有他的那封是最厚实的,看来沈朝野要对他说的话还不少。
翻阅信纸期间,郑明义的神情是愈发的严肃还有寒冷,从他紧捏着信纸的手指中就可以看出他此刻躁动难平的心情。
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他才缓缓放下了手,那信纸因他意外的力度而产生了褶皱,他往后重重一靠,微仰着头,眼眶情不自禁的红了。
随之他闭上了眼,一颗泪从他眼角滑出落入鬓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谁知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他敬爱的老师,慕容氏一族,两朝元老,世代子孙皆为大靖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上承得起信任重任其的皇家,下对得起寄予厚望其的百姓,可最终却落得了一个这样悲壮无奈的下场。
谁能说不是是造化弄人啊!
别说他现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真相,他此刻脑海中都能想起,沈朝野知晓的那一瞬间,她的负极,她的欲望在那一瞬膨胀的几乎要爆裂了吧。
难以想象,她是如何平静的下心,给他写了这封书信。
那白纸黑字中,他已然体会到了字字泣血又泛着幽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