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郑明义对须要使了使眼色,须要会意,走到沈朝野身旁。沈朝野因他的话冷嗤一声,随后瞥见须要手中捏着的簪子,心头起疑,垂下眼睑,与须要一同走出了屋子。
等回到自己的厢房后,沈朝野走至圆凳一掀衣摆坐下,微微抬着眼皮子晲着须要。
“这簪子,他给你的?”虽是疑问的口吻,但话音一落后,沈朝野心中有几分了然。
她莞尔一笑,这支簪子是她喜爱的一支,却有一日她找不到了,想着应是掉在了哪处,派人寻了一段时间之后便也忘怀了。
如今在须要手中出现,但她对须要的了解,她既不是个爱妆办的性子,也不会捡到了簪子藏到方才为了替她争辩再拿出来,而且刚才须要正好是经过他的身旁的。由此可见,不是缙玄清给的还能是谁?
须要点头证实了沈朝野的疑问,将手中的簪子放置在桌面,回忆起方才的场面。
南湘王咄咄逼人时,她心中又气又急,而就在这时,她瞅见缙公子负在身后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花样精细的簪子,纤长又白玉的手指悠然把玩着它。而她看着这根簪子觉得甚是熟悉,尔后突然想起,前阵子小姐丢失的那簪子,好像与这支相似极了,于是她立马反应过来缙公子的用意。
于是上前走了几步,经过缙公子身旁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过了那簪子,这才在众人面前,圆了一个结局。
“小姐,你还能想起这簪子是何时丢的么?”但她不明白的是,小姐的簪子,怎么会在缙公子的手上?
在大靖的民风下,女子丢簪不是大事,但落到男子手中那就严重了,好在是缙公子,不然被有心人欲做文章,定是要戳着小姐的脊梁骨唾骂了。
“大抵,应是离开京都的那一天——”沈朝野说到一半,摩挲着失而复得的簪子的手一顿,眸子突然一凝。
她想起来了,这簪子究竟是在哪里弄丢的了。
那日去七宝轩时,婵姝与楚天朔因婵姝的簪子而争吵,缙玄清帮婵姝夺回簪子,同时还恐吓了一番楚天朔,说什么在大靖男子若是要了女子的发簪不归还,那是要娶了人家的,吓得楚天朔一个激灵看着婵姝,那眼神仿佛像是看着瘟疫一般。随即自己被婵姝带倒,好在身后恰好是缙玄清,这簪子,应就是那时候掉下的了。
“啪。”沈朝野将手中的簪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指尖用力泛白。
“小姐,怎么了?”须要问。
虽然缙玄清那次扶了自己,还有这次又帮了她,但是一码归一码,若是缙玄清心中坦荡,为何捡到了不把簪子交还给她。
明明这些天她们相处密切,他有一切的机会,可他从未提过此事。
缙玄清那句话虽然有夸张之嫌,但是并未说错,大靖还真有这个风俗,但他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这究竟是碰巧忘了还是故意为之?
但她若是得知他手上有自己的簪子,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以寻找首饰来敷衍南湘王,若是缙玄清是个心思不纯之人,当众拿出了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自己的名声算是有了污点,如何都洗不掉了。
沈朝野微蹙着眉,好在缙玄清是个处事稳妥的人,对她没有坏心思……算了,事已至此,怎么说他也帮了自己,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罢。
“没事,只是想起方才的事。”沈朝野淡淡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