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禁锢的缙满星稳稳落地,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神情平静,并无半分痛苦之色。
可那字字句句都宛若魔音似的传入缙满星的耳里,幽蓝的异瞳眸色加深,缓缓垂落下手在身侧,在看不见的角度下握紧,手背暴青筋,指尖泛白,可见缙玄清的话带给缙满星的刺激有多大。
“走。”须臾,缙满星樱唇中吐出一个字,语气冷森。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缙满星与在场的青衣人眨眼瞬间便消失不见,来去虚幻匆匆,若非地上那顶纱帽证明了他们来过的痕迹,否则,还真会以为方才是幻象。
缙满星走后,沈朝野才转身将剑身送回了剑鞘中,又顺手扶过须要,神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唯独须要感受到了那细微的动作,小姐扶着她胳膊的手,在颤抖。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若非是自己穿的稍微厚一些,恐怕小姐掌心中的汗渍都要沾湿她的袖口了。无论是那次竹林之中,还是现在,其实小姐有跟新手一样的习惯,那就是过了耍剑的新鲜劲后,真正拿剑上战场的时候,会胆战心惊,就算小姐心理承受力极强,手段够狠,但是身体的本能却是骗不了人的。
“等会回去我替她疗伤。”缙玄清见沈朝野欲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的离开,突然出声。
但其实他明白的,她是个护短的性子,缙满星毫无由头的攻击须要,令须要受伤。缙满星跟在他身边七年之余,所习得的都是与他相仿的招式,在缙满星看来,可能不过是舒展了拳脚,但对须要来说,那一击绝对不会让她好受的。
而世间习武的功法门派都不同,须要受伤不轻,而能替她疗伤的人只有缙满星与他两人。
总而言之,这次是缙满星的过错,须要,倒真的是无辜受累。
沈朝野步子一顿,继而转过头幽幽得望着缙玄清,觉得缙玄清这副装傻的模样真是欠揍的很,后又看了看须要,后者脸色不佳,无辜眨巴的眼神好像在附和缙玄清的话。
仔细一想,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看须要被那女子伤的不轻,至少她从未见过须要这幅模样过。
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后开口,“那就多谢了,不过你还是抽空再想一下如何应付南湘王,我这个幌子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如今甄敖已经顺利回到甄府,缙玄清和她未说明的误会,不证而清,又少了一个留下来的理由。而之前缙玄清又说是爱慕她而跟随她来这里,明显信他这胡话的人不多。
若是缙玄清真打算留下来,时间长了,他还是得找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行。
缙玄清恩了一声后,虽然没多言,但心中却在作离开的打算了。他心头里的想法是越来越浓烈,这次就算缙满星不来掺和这一脚,他都要离开回去。前几日他飞鸽传书于师父,信中提到自己遇到疑问,望师父能回谷中一趟亲自解他疑惑之事,借此认清自己的心。
而且师父昨日已经给出了答复,已经在往回赶了,不日就会抵达。
由于马车被毁,三人只好一路走回了开天府。第一时间,他们先去了缙玄清的房中为须要疗伤,沈朝野则在外边望风。不料半路中,南湘王带人气势恢宏地往这边赶来。沈朝野转身告诉了缙玄清。
也不知这缙玄清何来的通天能力,南湘王的一只脚刚踏入缙玄清的房中,缙玄清这边也收回了掌,气息平稳有迈。再看须要,面色恢复了之前的红润,言行举止里没了方才的疑顿。
“沈朝野,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