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的太不要脸了,居然诬陷她!她明明挥了两鞭子,都没打在她身上,只是手上破了个轻微的口子,她竟说她殴打她!
还要卧chuang喝药,简直夸大其词,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永嘉翁主明显忘记了方才她咄咄逼人的时候,有和曾考虑过天子脚下尚有王法一事。
“这……”窦元嘉有些为难,永嘉挥鞭是真,沈朝野受伤也是真,饶是沈朝野不退让,这就难办了。
总不能让永嘉真给沈朝野磕头认错吧,那他那位五皇叔定要找自己拼命的。
“大姐姐,永嘉翁主是五王爷心尖上的宝贝女儿,你若是如此,父亲也会受其牵连的。”
沈朝歌款步姗姗走至沈朝野面前,绵言细语的劝诫,一副姐妹情深意重的模样。
若言也轻拉她的衣袖,小声道:“老爷是个极其爱名声的人,还望大小姐慎重,不然大小姐恐要受罚的。”
沈朝歌凉凉一瞥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并未说话,沈朝歌可真是个妙人儿,说话都是掐着要点,拿沈严铸来威胁。
若是真心为她好,方才怎么不见她这么殷勤呢?
南湘王眯眼看着沈朝野,朝歌与自己的书信中有提到过,她有个流落在外的嫡姐,传闻这沈朝野相貌粗鄙,言行无大家之范,今日可见传闻果然有虚。
但这居功自傲、咄咄逼人的心思倒是不假,这样一个心肠狠毒的女子,朝歌在沈府定是受尽了委屈。
想此,南湘王皱起峰眉,眼底有一丝凉薄,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沈大小姐何必小题大做,你这伤并不严重,本王府中有上好的良药,三日定让你痊愈。烦请沈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南湘王都这般开口了,想定是要私了,是个识趣的人,都会顺着他的话而下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朝野一字一句的重复这话,语气几分讥讽,她一个受害者还被强制要求宽容大度,简直四滑天下之大稽!
“纵闻南湘王行事光明磊落,当机立断,今日之事,可真让本翁主大开眼界。”
沈朝野边说边走到船边,将那血迹凝固的手在湖水中扬了扬,冰凉的温度让伤口有些刺痛。
微微一笑,继续道:“今晚夜色甚美,若永嘉翁主肯邀我一同乘船赏湖,以宾客之礼相待,自然是极好。”
任景焕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如此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子真是少见。
窦元嘉立马听出了沈朝野话外之音,这是肯做退步了,当下便作揖道。
“承宴翁主言之有理,就让这些不愉快的小事忘之脑后,慢慢欣赏仙泽湖较好。”
话落,转头对永嘉翁主说道:“永嘉,你觉得呢?”
“她自己不有船么,还要上我的船干嘛,”永嘉翁主嘀咕道,却恰好撞上窦元嘉略带警告的眼神,立马换了一副口吻。
“承宴翁主愿意,那么便请吧。”
“我到觉得承宴翁主不如来我们的船,美酒美人皆有,岂不快活。”
任景焕慵慵懒懒的开口,似乎调笑一般。
沈朝野顾自利落起身,将怀中的绣帕掏出绕在了受伤处,仿佛并未听到任景焕说话,拂袖踏上永嘉翁主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