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沈朝野见须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须要并未推辞,拾起茶杯轻饮一口,茶香溢满唇齿间。放下茶杯,看着沈朝野。
“小姐,若你但心若言对你不利,须要杀了便是,何必费这么大功夫?”
沈朝野淡淡一笑,眼底黑如深潭,“就这么杀了,对于许氏母女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她们自尝恶果呢?”
饶是须要这种直心眼的人都明白了沈朝野的话中之意,别人有借花献佛,她却要借刀杀人,那把刀,还是对方最得意的刀。
须要看着眼前人淡如菊的女子,一举一动都那么沉稳大方,又有过人的深谋远虑。
“小姐若为男儿身,定是名动天下。”
须要垂下了眼帘,她是长公主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虽是女子却丝毫不比暗卫营里的男子差。当初长公主把她交给了沈朝野时,说实话她是看不起这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的。
但跟着她久了,了解了她的为人处世、行事风格。她才明白她不同那些京都小姐一般矫揉造作,她值得她须要一生去追随。
沈朝野浅笑而不语,人性本纯良,但周围人心险恶,她只能淌这场恶流。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
好在须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沈朝野,待稳定心神后,须要偏头对外面冷声道。
“怎么如此笨手笨脚,惊吓到小姐唯你是问!”
“不,不是啊姑娘,刚才突然冲出一个人,我们马车撞了人家。”小厮吓得一激灵,连忙道。
须要眯眼,半掀开帘子,果真见到一个身着华衣却十分脏乱的人躺在地上。
“你下去瞧瞧。”沈朝野吩咐道。
“是。”须要跳下了车。
她看见那人穿着并非普通老百姓,这个时候冒着被马蹄踩踏的风险冲出来,怕是有些隐情。
须要走近,在他身旁蹲下,仔细看了一遍。
此人虽脸上有斑驳血迹,但遮不住那上好的容貌,只见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一道缝,气若游丝。
“救救我……”
须要皱眉,长得如此美,居然是个男人。这可不能管,若是被别人知晓,可有损小姐清誉。
“前面的小娘子可不要乱碰此人,他得罪了我们安庆侯,我们老爷命我们务必把他抓回去问罪。”
迎面洋洋洒洒走来一群侍从打扮的人,各个尖嘴猴腮、凶相毕露,似乎在警告她们别多管闲事。
“你们老爷是谁我不管,但你们狗仗人势得拦在面前,可知马车里坐的是谁?”
须要双手环抱,眼中多了一丝轻蔑之色,狗仗人势四字微微咬重。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纷纷被这句话逗笑,对那些人指指点点,看来甚是厌恶。
“你!哼,里面的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还装腔作势,若不想与伯爵公府为敌,便滚的远些!”
如此招摇的马车,还有马车上楚国的标志,他们不用猜测就知晓里面坐的是谁。
那几个侍从掏出刀剑并亮了亮,他们料定一介女子没有多大能耐,虽然身佩长剑,但花拳绣腿多了去了,他们不信一群人还奈何不了她一个人。
见面前的女子似乎被震慑住不言语,便上前欲抓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