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累积了不少事情,宿朝之这一忙就忙了好多天。陆安生当时去集团办公大楼的时候见过宿朝之的工作状态,在这期间也没有去做过打扰,正好还能借着机会清一清先前欠着的“债”。
当时傅司言推迟梵生的交稿时间,虽说也确实有些不满的私人情绪,但是很大一方面原因也是考虑到陆安生全段时间的状态,为他争取了一些调整的时间。宿朝之没有来西城的公寓,无疑让陆安生多留了很多的精力,干脆直接搬打包了一些行李住在了画室里,白天的时候睡觉,晚上灵感来了就抱着黑猫莫川蜷在画架前面开工。
不知不觉过去了几天,进展也是飞快。
陆安生落下了最后一笔,端详片刻后神态满意地揉了一把怀里的莫川,原本眯着眼睛的黑猫受到惊扰后似有不满地喵呜了一声,抬头瞥了一眼完成的画作,便又兴致缺缺地睡了回去。
陆安生给傅司言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取画。
电话那头,傅司言的语调听起来不太高兴:“不就是一副画吗,我都给你争取了那么多的时间,你还这么着急赶工干嘛照我说啊,宿朝之这种成天给你添麻烦的祸害就应该再多晾上几天,你每次都这么宠着他,迟早得宠出更多的祸事来。”
陆安生的指尖在画架上轻轻摩过,有些好笑:“你这都上千年的老耗子了,怎么还跟个小屁孩一样”
“看不惯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就算需要,我也绝对理由充足”傅司言冷冷一哼,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行了你先回去吧,画室钥匙我这里也有,会叫人过去取画的。”
陆安生:“嗯,麻烦了。”
傅司言“呸”了一口:“也就在这种时候给我故意客气一下,省省吧你。”
陆安生低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他都住在画室里,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整理过后放进背包里,就出发返回公寓。
虽然又熬了一夜的通宵,但是他的精神却是很好,走到阳光底下的时候有些享受地眯了下眼,就跟着人群走进了地铁站。
还没走进小区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陆安生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上是宿朝之的名字。
这几天宿朝之虽然没有过来找他,但是电话明显比以前要来得频繁了很多,多是来询问他吃饭睡觉的情况。这些问题很简单也很平常,整体来说也不算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让陆安生隐约有一种感觉,总觉着宿朝之对他的态度似乎跟以前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了。可如果让他具体说哪里不同,一时半会还真说不出来。
今天电话里的内容跟前几天也没什么不同,宿朝之问了下陆安生在做什么,叮嘱了一下要按时吃饭,然后又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安排。
陆安生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配合地应上一句,乖得过分。
可是直到他“嗯”到第四声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宿朝之稍微停顿了一下,终于有些忍不住地问道:“你就没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吗”
陆安生不太理解:“你想听我说什么”
对话忽然陷入了长期的沉默。
许久之后宿朝之的声音再次响起:“没什么,我这里马上就要开会了,先去忙了。”
陆安生:“好的。”
宿朝之:“”
对话结束。
周行本是站在不远处等着老板结束甜蜜的二人世界,留意到动静回头看来,恰好对上了宿朝之微沉的视线。暗暗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boss,小陆先生惹您不高兴了”
“没有,他很乖。”宿朝之默默地扫了周行一眼,神态讥诮,“但是,你确定正常恋人之间就真的喜欢这种频繁打电话的节奏吗最近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陆安生那边似乎根本没有半点感觉。”
周行挠了挠头:“没错啊。”
“确定”宿朝之问,“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周行非常笃定:“网上都这么说”
宿朝之:“”
要不干脆换个私人助理算了,要他何用
大概是感受到了自家老板眼神当中透着的杀意,周行在挨宰之前非常果断地转移了话题:“对了boss,刚才司言工作室的傅先生来通知了,说是梵生的作品已经完成,今天或者明天就可以找一个机会所过来给我们过目。你看隔壁那几家都已经造势有一阵子了,如果没问题的话记者招待会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安排起来了”
宿朝之:“安排吧。”
周行拿出本子来在密密麻麻的行程上面又添了一笔,想了想又问:“到时候除了那些品牌合作商和时装周的主办方外,傅先生肯定也是要邀请出席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宿朝之:“还有一个人。”
周行提着笔认真听命。
宿朝之:“确定招待会日期后去跟陆安生说声,让他也把当天的时间给预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