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到我们自身,我得说我们在房屋上也有优势,那就是选址自由,空间自由。无论是听鹂馆还是仿膳饭庄,他们要是换个地方那还是听鹂馆和仿膳饭庄吗?不行啊,几十年的名声积累,公众所形成根深蒂固的认知,都已经把他们牢牢栓死在了颐和园和北海之内,他们是不能挪窝的。”
“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没有这样的限制,无论是天坛园内还是天坛园外,我们选哪儿办饭庄,其实都可。而且我们没有坛坛罐罐的束缚,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完全可以按照我们自己的需求,去规划设计饭庄空间上的使用方式。”
“说实话,目前天坛北门和北神厨这两处,各有各的好,又各有各的局限。大家为了怎么选,选哪一处,头疼已久。我现在就有了个新的提议,能彻底解决大家苦恼。我们为什么非要选出一处呢?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全都占下来,作为我们的饭庄地址呢?”
“有了这两处,那这两处的短处不但可以互相抵消,长处也能够发挥出来。我们甚至可以做到听鹂馆和仿膳做不到的事儿,那就是突破他们的接待限制,有能力去承办百人以上,甚至是几百人,上千人的大型宴会……”
好家伙啊!就这一番话,咖啡厅里简直炸了。
无论是天坛公园的领导,还是服务局的几个人,全都坐不住了。
宁卫民暴露出野心勃勃,让他们看到了从不敢想象的一副壮丽景象。
于是完全不顾姿态的开始了窃窃私语,迅速交换意见,都是既震惊又兴奋的。
当然,顾虑也不少,因为美景虽好,可如果是云中楼阁也就没意义了不是?
很快,区服务局的金处长就从职务经验的角度出发,率先表示了质疑。
“宁经理,你的抱负可真不小。只是要把两个地方都占下来,那摊子是不是铺的太大了?得投进去多少钱才行啊?咱们当初的预计,可是只有五十万元左右啊。如果想追上仿膳和听鹂馆的水平,就靠这点钱运营一个地方,那都未必够。你这要运作两处,这投资翻倍都不止啊?关键是饮食业日常消耗也大,这么两处如果各有厨房、员工,算上煤水电各种设备损耗,还有各种菜蔬食材,每天都相当于数千元往外扔。这不像是开商店啊,东西搁着坏不了……”
天坛的副园长也跟着摇了头。
“年轻人有宏图大志是好事,小宁同志,你敢想,有冲劲。可这有点不切实际啊!这么干,投资确实太大了。你要知道,我们递交上去的计划书,区领导已经批准了,还帮咱们跟旅游局那边协调好了涉外接待资格。为什么?就是因为春节游园会的种种措施打动了区领导,上级相信咱们办事周全。可你一下子就要把投资翻倍,你让领导怎么看待咱们?我们不能给领导留下贪功冒进的印象啊。真这么干,我怕事情会有反复……”
然而宁卫民敢于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可一点没被反对意见吓住,仍有话说。
“两位领导,先别急啊。我知道,您们都是持重之人。现在就是顾虑资金的投入太大,所引发的不确定性风险。是不是?那我要有个办法,暂时不增加投资,就能把事情做起来。甚至先开业看看市场反响如何,那你们愿意支持我吗?”
这一问可问的到位。
金处长和副园长面面相觑,全哑巴了。
通过彼此的眼神,他们都像在说,“要有这样的好事当然好啊,可……怎么可能呢?”
不用说,眼瞅这二位懵了,宁卫民心里这个乐啊。
他是真有心拿把糖好好嘚瑟嘚瑟。
可碍于对方的身份,终究不好抖这个机灵,也就只有老老实实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没错,两处如果我们都经营,那增加投资是一定的。但有一样,所有投资未必非得一次到位啊。我们大可以统一好方向,然后根据计划分着步骤来。”
“我是这么想的,天坛北门的二层楼地方小,运作成本最低。而且临街,招揽客人显然比北神厨更容易。那我们就先把那个地方先按照酒楼的规格做起来。既做散客,也做便席。既能看看市场的接受程度,顾客的反应。也能用那个地方演练职工,先把厨艺水平和服务水平到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