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两个京城人的意见还没同意,还在争执。
船老大却已经有了决断,对船员下令。
“快动手!那小子要阻拦,就给他绑起来!我们不能给他陪葬!”
说完,就身先士卒的拿起老虎钳,发疯似的,对准固定轮胎的铁丝,“卡察、卡察”地铰。
另有一个船员挥起了寒光凛凛的太平斧,用力砸开了塞在轮胎下的木楔子。
“皇冠”松动了,船员们在船老大的指挥下,在甲板和船舷之间搭了两块木板,然后齐声喊起了号子,一起用力。
终于把一辆“皇冠车”推进了大海惊涛之中。
落水时,“噗通”一声,汽车砸起了一团巨大的浪花。
两个京城人也惨绝的一声哼叫。
但最让人吃惊的是,明明眼看着汽车沉没下去。
可是等再把第二辆车“皇冠车”推下船去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第一辆车居然又浮出了水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的望着像船只一样在海面上飘荡着的豪华汽车。
“发什么傻!继续掀!一会儿就沉了……”
船老大最先回神,又大喊一声。
如此,船员们才重新找到了主心骨,“噗通”,又是第三辆“汽车”跌落到了海里……
然而后面的事儿并没有像船老大的预言,五辆豪华的“皇冠车”就像五只小船,围成一团,游戏般的随着海浪起伏,在海面上团团打转。
这下就连船老大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处境,没见过这样的情景。
要说还是一个京城人脑子快,就是支持船老大掀车的那个,他忽然意识过来,扯着嗓子大叫。
“这是皇冠啊,车的密封性好。自然一时沉不了。我们刚才应该降下车窗才对!”
这句话立刻给船老大指明了方向,他让手下放下舢板,自己提了把斧子,把舢板划到了漂浮着的汽车跟前,抡圆了胳膊开砸。
果不其然,一旦砸碎了挡风玻璃,海水就很快涌进车舱。
只听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动,就如同临终前的生命哀嚎,汽车终于从海面上消失了……
作为车主,两个京城人此时都不说话了,他们一直带带望着汽车下沉的场面。
面带悲怆,如同参加至亲的葬礼。
倒是船老大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到那个支持他的京城人背后,拍了一拍。
“兄弟,还是你脑筋灵光,否则今天还真的危险了,要是被抓住,至少十几年的牢房要吃。真走运哪。”
京城人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走运?我们的车可都没了。”
船老大当然能懂得他内心的痛楚,宽慰道,“不要这么难过,做生意就是这样啦。风险大,利润才高嘛。今天亏掉,明天再赚回来好了。兄弟,我看你这人做事有决断,一定发达的。这样好了,为了感谢你,这趟跑船的钱,我上岸退还你啦,我再额外介绍门路给你。买不了汽车,多少买些彩电带回去也好啊。一千二百块一台,不贵啊……”
“那谢谢啦。”京城人多少神色见了点缓。“老兄,你怎么称呼?”
“我的人都叫我基哥,你叫我阿基就好。你怎么称呼嘞?”
“江浩。”京城人说着递过去一根烟。
船老大没点燃,只夹在耳朵上,“难怪,你名字里有水啊,有水的都是好汉,临危不乱。”
跟着轻蔑的瞅了一样,趴在甲板上不知是哭,还是再吐的另一个人,他就没什么好话了。
“不过你这位朋友,不适合做生意啊。什么事情都禁不起,这怎么行嘞?”
江浩回头也看了一眼,澹澹的笑了一笑,“没办法,亲戚。来这儿之前,他没经过什么事儿!这下,也算灵魂得到洗礼了!”
船老大便不再说什么,看了看天色,“要起大风了,你们还是进舱的好,一会打击走私的人靠过来,我们来应付。你们不要说话就好。”
江浩便点点头,走到年京的身边相劝。
“你不要这样,古人云,千金散尽还复来嘛。大不了再挣回来就完了。像咱们这样的人,是不会缺赚钱门路的。何况还有我妹妹帮忙呢。有赌未必输,很快能东山再起。嗯?你还是快起来,跟我进去吧……”
年京此时终于哭出来了,面冲大海哀嚎。
“五辆车啊,就这么没了,那就像五条命啊!是,有江惠,钱好借,可问题是,越借越多,不好还啊。”
随着越发时起时伏的涌浪,江浩发出了感慨,“赚钱从来就不易,特别是赚大钱。你要还想赚钱,就得有点承受能力,大风大浪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