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清周转一番,回到合一殿的时候,末浛正埋着头在殿中打转,走得那新换的鞋子底儿都快被磨穿了。
小仙童见徵清来了,赶紧行了一礼,转头朝殿内道:“仙君仙君,徵清上尊来了!”
“是吗?!”
末浛一惊,赶紧朝殿外跑,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止住了步子,召出一面水镜,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那小仙童见自家仙君这般慌张,颇有些无奈地朝徵清歉然一笑,“上尊莫怪,我家仙君第一回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会紧张也是难免的事。”
这般镇定自若的样子,徵清险些要以为这小仙童才是合一殿的主人了。
“无妨。”徵清笑道:“左右时辰还早,倒也不及这一时半刻的,你先退下吧。”
“是。”仙童行了一礼,规规矩矩退下了。
徵清这才跨进殿内,见末浛那一身华服整理得半分褶子都没有,一头青丝更是梳的一丝不苟,却还在对着水镜左右检查着是否有不当之处,忍不住笑道:“无需如此紧张,已经很好了。”
末浛惆怅地道:“可我就是担心,我这是第一次参加宴会,什么都不懂,万一仪容仪表不好,或者做错了什么,给你丢了脸面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打紧,你是我带去的人,再如何我都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末浛似乎放心了些许,但目光落在徵清身上时,却有有些犹豫地道:“上尊,你该不会就穿这身去赴宴吧?虽说你身为上尊,无人敢说什么,可天帝寿宴毕竟是喜事,怎么着也该穿得隆重一些,否则岂不失礼?”
“……倒也是。”
徵清看了看自己身上素净的衣裳,觉得自己这样去似乎确实有些不妥当,便分了一缕神识在灵域中翻找着,看看有没有华贵一些的布料,合适去赴宴穿的。
末浛自顾自在一旁喃喃道:“你说,若是遇见那些上神,我要不要行礼呢?若是被天帝发现,我这样一个小仙混进了宴会,会不会让人把我赶出去?别人要是发现了我的身份,会不会觉得我是去蹭吃蹭喝的?”
等末浛一回头,发现徵清正一件件地从灵域里掏东西,不禁有些疑惑,待他看清那是一匹匹布料之后,忍不住问道:“上尊,你拿这么多布料出来做什么?”
“自然是做衣裳。”徵清说着,又掏出一卷布料放在地上。
“你难道就没有已经裁剪好的成衣?”
徵清无奈道:“我平素那些衣裳都差不多,都是素净的颜色,鲜艳些的却是没有。”
“那也是。”
末浛点了点头,蹲下身帮着她把料子整理着摆好,忽然看着地上的一卷布料惊讶道:“这是什么!”
末浛小心翼翼地将那匹银色的布捧起来,眼睛放光地看着徵清,“这手感、这纹样、难道是南海鲛人泪?”
徵清看了末浛一眼,想了想,“好像是吧?这应该是南海鲛人王很早以前送我的,料子看起来极不起眼,便一直放着没动过,怎么了?”
“这还叫不起眼?”末浛瞪大了眼睛,“这光泽,这手感,那都是难得的珍品啊!”
好在灵域中没有灰尘,否则这匹鲛人泪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灰!
末浛摸着手心的布料,舌头都快缠在一起不会说话了,“鲛人泪可是鲛人纱中的极品,原来叫做素云纱,因为与鲛人族的眼泪一样稀有,所以后来又被人称为鲛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