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月被雷劫形成的阵法围困起来,那一道道手臂粗的淬体雷劫就那么劈到身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若是普通的雷劫,潋月还能用法力相抗,以抵消雷劫的部分威力,可这淬体雷劫就是要淬炼法身,自然是无法避开的。
潋月咬牙承受着这一次次的剜心刮骨之痛,却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他知道,此刻,心魔生在虎视眈眈,只要他一生出杂念,便会被其所惑。
然而,再坚强的人也扛不住这样霸道强力的雷劫,潋月终究是有了松懈的时候。
眼前一花,便被心魔得逞,拽入了幻境之中……
再睁开眼时,竟像是回到了妖神宫。
“何夕,你怎么在这儿?”
临洮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何夕,眉头微蹙,道:“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怎么一直不见你?爹爹说你是有要事要办,可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连我的大婚都不参加了?你这么做,未免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潋月再睁开眼,只见临洮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火红色华贵礼服,像是要结婚一般。
潋月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她,看徵清的容貌看得久了,他都快忘记原本的临洮是什么模样的了,如今再次见到临洮,潋月即便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心中却也十分感慨。
哪怕是一模一样的脸,他和绛秋之间还是十分不同,先前精心调教那么久,终于培养出了个绛秋,本希望她能学得临洮的十分之一也好,可最终却不尽如人意,结果这枚棋子还是失控了。
哪怕最后她并没有揭穿他的身份,没有让徵清知道,一直以来,那个算计着天帝的人就是他。
如今再次见到这一幕,回到当初的这个时候,潋月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心中却还是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没事,只是近来君上交给我一件重要之事,无法推脱,故此耽误了些时辰。”
潋月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子,温声道:“不过还好,终究是赶上了。”
临洮叹了口气,神色郁郁,“只可惜,你不能为我送嫁。”
潋月知道,临洮此时心中所郁结的并非此事,而是在念着溱洧,心中有些不痛快,只是,当初他为了成全他们,把真相告知了临洮,结果却那般惨烈,如今有了再选择的机会,是不是可以不一样?
“殿下。”潋月抿唇,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可知,自己为何会在散灵咒发作后,依旧安然无恙吗?”
临洮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
“是我,牺牲了自己的全部修为救了你。”潋月坦然道,“我本来再过一段时日,寻得突破之机便可成神,可我不忍看你因此丧命,故而不惜牺牲自己的修为,如今,我想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来,你我一直在一起,在你心里,我与他人,可有半分不同?”
临洮眉眼弯弯,眼中似有点点星光,语气缱绻,“何夕,你对我来说当然不同啦,你是独一无二的,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说着,她上前一步,握住了潋月伸出来的那只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去和爹爹说,让他成全我们……”
闻言,潋月眉眼间的温柔之色渐渐敛去,他伸出手,几乎不带一丝感情地抚摸着临洮的脸庞,声音冷漠至极,“若是你能继续扮演好她,我倒是不介意继续陪你演下去,可惜,你偏要用这种拙劣的演技来挑战我的底线。”
言罢,潋月的手朝下一滑,落在了临洮脖子上,瞬间用力,直接把她的脖子拧断!
“你……”临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最终不甘地倒地身亡。
随着临洮的倒下,周围的环境也逐渐扭曲起来,变成一片空灵之景。
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和她在一起,难道不是你最想要的吗?为什么要拒绝?”
潋月揉了揉眉心,闻言,轻嗤一声,“我是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可是,你这般拙劣的扮演着她,可是却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一副长得和她一样的皮囊罢了,能骗的过我?”
那道声音顿了顿,随即带着诱惑一般开口:“即便如此,若是你在这梦境之中,便能够一直与她厮守,是真是假又有何妨?只要能达成心愿,不就是最完美的事情吗?”
“说你蠢,还真是蠢。”潋月闭上了眼睛,雷劫已经过去,只剩些余威,此刻吸收雷劫之力是最好的机会。
“自从我选择了有情道,证道途中,你也算是一直陪伴着我了,可每一次的心魔之境都如此不走心,我喜欢的人不止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帝女临洮,也是后来心怀苍生的神尊徵清,她修无情道,心中只有天下,没有私情,我即便是喜欢她,也不可能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所以,每一次你顶着她的容貌做着哪些与普通女子一般庸俗愚蠢的事情时,我简直想掐死你,又如何会被你迷惑了心智?”
心魔有些不解,“既然你明知她不会因你动情,你所做的一切也都不会让她爱上你,为何你还要一直坚持下去?这注定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
“那又如何?”潋月毫不在意地道:“她心怀苍生,与我喜欢她有何冲突吗?我愿意同她一起守护这个世间,她庇护六界,便由我来保护她。”
心魔没再说话,不知何时,已经从潋月的识海离开了。
雷劫停歇,接引神光从天外洋洋洒洒落下来,大道之能与之共鸣。
潋月细细感受着从前感受不到的道韵,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如此强大的灵力波动很快引起了各界的关注,魔界出了一位尊神的消息渐渐为人熟知,而魔界,也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推举一位新的魔尊……